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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着将一行人押下,贺熙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贺熙华身旁,背对众人用身体挡着他,掀开他的衣服验伤,只见白玉般的皮肉上伤痕累累,鞭伤狰狞,目光更是一寒。
“你们扶二公子去歇息,再叫林太医来给他治伤。”
贺熙朝给带来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几名沉默寡言、训练有素的家仆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贺熙华扶起抬走。
孙熊虽挂念贺熙华,却苦于无法脱身,只好继续屏息看他们宣旨。
圣旨挺长,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朝廷对泗州处置水患极不满意,命钦差暂代泗州刺史之职。已经查实,并非是贺熙华扒开大坝,而是另有其人,钦差会在此查实此事,决不让一个忠臣蒙冤,也绝不会放过任一个罪人。
“臣接旨。”傅淼心中暗恨,却也只能领旨,后又垂着头不看贺熙朝。
沈临冷声道:“全都给我带出去,慢慢查慢慢审。”
说罢又转头看贺熙朝,“贺大人,你看如此处置,妥否?”
贺熙朝点了点头,低声道:“这边先交给你了。”
沈临心知他焦心幼弟,自然不会介怀,笑道:“贺大人自去,此处有我,勿忧。”
他说了这话,不仅贺熙朝心下一松,“梁上君主”孙熊也是大喜。
傅淼与泗州的大小官吏并未定罪,自然不能拘押他们,而是寻了几间厢房分开关押,再挨个审讯。待人都走尽,孙熊才小心翼翼地原路溜走,远远跟着沈临。
沈临并未先问傅淼,而是先审了几个衙役,忙至三更方歇。刚回自己的厢房,就听门外有轻微脚步声,沈临侧身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阁下跟了一路,到底有何贵干?”
门扉轻响,一张字条从门缝里递了进来。
沈临一见字条,神色便是一变,随即对着烛火烧了。
第二日一早,沈临便去贺熙华的厢房探望,顺便询问内情。只见贺熙华俯趴在榻上,林杏春在给他盖被子,仿佛刚上过药。贺熙朝坐在一边撑着头,极是疲乏,仿佛守了一夜。
“小贺大人还未醒么?”沈临低声问。
贺熙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昨夜烧得厉害,方才用了药才睡下。咱们不若先审别人?”
“泗州百废待兴,安保良治水也需当地能吏相助,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如先审司马、别驾?”
“就算审完,也不能完全撇清嫌疑,还得派人跟着。”贺熙朝伸手抚了抚贺熙华的额头,见高热稍退,点了点头,“走罢,让他好生歇着。”
他们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便有金吾卫叩门,“林太医,方才有小童胡闹,将药材搞乱了,弟兄们分不清楚,还请你过来亲自看一眼。”
林杏春蹙眉,“哪来的乡野小童,实在是不讲规矩。”
待他好不容易分好了药材,先前大脖瘟时相识的王郎中和严耀祖又来拜访求教,说是大水退后,部分村落又有瘟疫复发,不得不陪着他们看了两个病人,开了几副方子。
而就在此时,一个鬼祟的身影躲过轮值的金吾卫窜入房内,在贺熙华的身边坐定。
“熙华?”孙熊试着唤他,却收不到半点回应。
孙熊将他的被子轻轻掀开,又揭开他的里衣,冷着脸细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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