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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县令,谁不在背后骂贺熙华一句奸猾贪名?

姚舜心中亦有些不快,都是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油子,自然看出背后关节,此事恐怕就是周围几县的知县们搞的鬼,不想让贺熙华好过。

傅淼端着茶盏坐着,小心翼翼地看姚舜一眼,决定闭紧了嘴,做个闷油瓶。

孙熊蹙眉,心中对这些人颇为不齿,可有时朝堂便是如此,说得好听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难听,用乡里俚语便是“箭打出头鸟”,尽是些嫉贤妒能的无能之辈。

难怪越来越多官吏宁愿尸位素餐也不愿励精图治,贺熙华如此出身,这些人不敢在朝堂上明目张胆的攻讦,竟能想出抢粮闯关这么下作手段,简直让人齿寒。

贺熙华冷声道:“方才本县已核对了堂下几人的身份文牒,大多均是开阳子民,其余来自灵璧、濉宁等县。长途跋涉至此,只是为了抢粮?何况他们个个都是精壮男子,身强体健,哪里看着像饥民?”

孙熊静静听着,将自己从知县幕僚的身份里抽离出来,想象倘若他自己身居高位,他更愿意听到什么……

“贺大人此话,莫不是暗示这些匪徒有人指使?”傅淼冷声开口。

孙熊想道,傅淼是泗州刺史,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当真查出这些匪徒与其他官吏有关,泗州官场定有一场大清洗,大脖瘟还未结束,就损兵折将,剩下的官吏怕也无心做事。届时,他这个刺史岂不是成了光杆将军?

至于姚舜,朝廷因郭炎冬瞒报一事命他来按察大脖瘟,对他而言,自然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此事越早了结越好,他好回去做他的户部侍郎。

这些人到底不曾得逞,故而无论是姚舜还是傅淼,都希望能给贺熙华一点甜头,然后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亲自走这一遭,也就是想早些笼络好贺熙华,堵住他向贺鞅禀报的嘴。

贺熙华想要的是真相和公道,他们要的却只是顺当和安稳。

谁都没有错,可谁也都错了。

孙熊想了想,取了一旁的纸笔,写了寥寥数字,敲了敲门板,从那缝隙里塞了过去。

贺熙华接了字条,垂首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地塞回袖中。

一旁的姚舜和傅淼却奇怪得很,他们均听闻贺熙华这三年两袖清风,不养门客,不聘师爷,只带着一忠仆上任。怎么如今却也破了例?

“最为关键的是,”贺熙华冷冷道,“先前曾接到邸报,近来淮南道、江南道均有海寇袭扰。要是这些人私通海寇却被宽纵了,日后海寇乘虚而入,咱们谁都得吃挂落。若仅仅是海寇也便罢了,莫忘了倭人仍在虎视眈眈呢。”

海寇!倭人!一听此几字,众人均是心惊胆寒。启朝商旅发达,海上商贸往来不绝,当年天启神州陆沉时,便有海寇趁乱打劫往来船只牟取暴利。因朝廷袖手不及,各家商户便自招乡勇,渐渐的便有如重明岛晏家般的海上豪强崛起,成了孤悬海外的朝廷大患。尤其是重明岛晏家,据一岛拥百船,堪称富可敌国。

不知从何时起,仿佛有了默契,这些海寇开始对这些豪强的商队高抬贵手,久而久之,大多商队便会向豪强和海寇纳贡,海寇只抢掠未纳贡的商户以及朝廷的官船了。由海上来的倭人无法与海寇和豪强抗衡,却会上岸劫掠,朝廷一派兵,便又立时上船逃走,极其可恶。

贺鞅虽是外戚,却精通兵略,孙熊再不喜欢他,也不得不认他一句当世名将,可即便是他也束手无策,甚至大败过。任何事但凡和海寇或是倭人这四字扯上半点关系,在贺鞅那都凶多吉少。

“淮南道毕竟离东海尚有段距离。”姚舜神色一变,“未必就……”

贺熙华打断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姚大人莫不是忘了还有几人企图从水下潜入我临淮县城吧?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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