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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熊处理起来越发得心应手,贺熙华都曾玩笑,说孙熊此刻完全可胜任一个里长,换得对方一阵苦笑。
到底未及弱冠,贺熙华躺了两三日便也好转大半,这日心情甚好,便央着孙熊与他一同去街上转转体察民情,加上贺省休沐,便想自己将最后一剂药领回来。
孙熊对贺省简直无语以对,厌恶到了极点,又觉得贺熙华既然大好,出去走走也无妨,便与他二人微服骑马前往临淮县城。
孙熊长身玉立,坐于孟精之上,飒爽英姿引得过往路人纷纷侧目;而贺熙华大病初愈,更显文弱,让人担忧他会不会被大风吹下马去。
“大人,”孙熊拍拍孟精,两匹马头靠在一起,“若是有何不适千万不要强撑。”
“无妨。”贺熙华苍白地笑笑,马鞭指向前面,“平日里拿药的可是那个铺子?”
孙熊眯着眼看了看,“正是,那童子年纪虽小,做事却极是妥帖。”
“好。”贺熙华下马,孙熊将二人的马一同栓好,与他一同走入铺子里。
药铺里人头攒动,坐馆的郎中面前排了七八个看诊的,一旁的童子一个人看着三个炉子,忙的浑身大汗。
“黄芪,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孙熊识得其中一童子,便笑问道。
童子擦了擦汗,手上不停,“也不知为何,这几日突然好些人从附近开阳县来看病,各个脖子都肿得老大。”
贺熙华与孙熊二人同时心中一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忧惧。
孙熊又问道:“郎中可看出是什么病了?”
“不知,”童子费力地扇风,“他们也是前两日来的,郎中们还在给他们看诊,先照着医圣的伤寒杂病方子治呗。”
“真是奇怪啊,为何给他开了方子不见好,今日反而还化脓了呢?”一年轻郎中自言自语。
“什么!”贺熙华脸色一白,转头看向那方向,果见一青壮男子捂着脖子,正哀嚎呻、吟。
“孙熊,”贺熙华后退数步,远远地站到一旁,“我现在立刻回府衙叫人,让他们将这个药铺先封住。你立刻去请给我看病的王老先生立刻过来,让他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病。”
说罢,他一抽马鞭,向着衙门慌张去了。
孙熊问黄芪要了先前贺熙华的方子,转头便去找了王老先生,好声好气地将他请过来,还不忘顺手将贺熙华的药抓了。
一开始王老先生被扰了清静,骂骂咧咧,瞥见在药铺门口等候的贺熙华更是没个好脸色,“让你好生养着,最好卧床,你还四处奔来跑去,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贺熙华顾不得与他寒暄,对着王老先生就是一揖,“王公,我刚到临淮时曾读过临淮县志,里头提到三十年前曾有一疫病,名曰大脖瘟,你可记得?”
孙熊自己是这一路见过疫病,却没想到贺熙华竟完全单凭县志中的只言片语便有所察觉,博闻强识可见一斑。
王郎中先是愣了愣,“大脖瘟?大人何出此问?”
贺熙华根本顾不得和他寒暄,直接将他拉进去,站在那病患两步之外,“王郎中,您看看,他得的是什么病?”
药铺里的闲杂人等早就被官兵清出门去,在这里的唯有药铺老板和寥寥几个郎中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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