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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嘲笑谁。
林纪年扫过那群人,门框的阴影遮了他的眸光。
裴怀瑾对这一切并不是无所察觉,然而他没有一丝恼怒,反而面无表情的停在门前。
他黑眸在晨曦里暴露,像结了层霜,里面又薄又凉。
像冬天开门后涌进门的寒风,冷然的让人觉摸不透。
不可一世的大将军,被区区一道门槛挡在门外。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真是个笑话。
之前他们忌惮他的武力,忌惮他功高盖主,每次班师回朝时,都是毕恭毕敬。
如今,裴怀瑾上不了战场,腿又落下残疾,那些人开始落井下石。
是个人都想来踩一脚。
但他们又是矛盾的,毕竟裴怀瑾虽然残废,却依旧有兵权握在手机。他们鄙夷的同时又不得不觊觎他手中的兵权。
所以,他们不敢明面上干些什么,只能使着上不来台面的阴招。
林纪年手指微扣,一丝怒火倏然在心底烧起来。
“你们都是死的吗?”他的眼睛看过那些太监,勃然大怒,“一群混账东西,还不滚过来。”
“皇上……”那些太监见皇上怒容,这才动了身子。
他们原本以为皇上让裴怀瑾来御书房是为了羞辱他。
如今怎么看状况不太……像?
他们压着心中的情绪,带着一丝惶恐的跑了过来。
皇上却已经对一旁侍卫挥了手,那群侍卫鱼贯而入,动作十分利落。
裴将军进去之后,一向温和的皇帝却没有进去,反而一脚踢翻了门口的花瓶。
花瓶应声而碎。
小太监们吓得打了个激灵。
只听小皇帝站在御书房门口,声音堪比冷冰:“给朕全都拉下去,各打四十大板。”
黄衣侍卫抱拳得令,齐声道:“是。”
原本寂静的御书房外这会儿吵闹起来,那些太监慌忙跪地,却已经晚了,小皇帝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入房。
四十大板打下去,他们最起码得修养半个月。
诡谲云涌的皇宫里,这样无疑是在要他们的命。
“饶命,皇……”
还没等他们哀嚎完饶命,就被侍卫堵了嘴拖了下去。
御书房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了过去,一向近身伺候的小福子也被赶了出来。
……
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两个人。
林纪年睫毛微敛,敛下情绪,半晌,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姿态。
房间寂静,落针可闻。
谁也没有先说话。
林纪年细细打量坐在轮椅上的人,属于将军的挥斥方遒的气势似乎被那双无法站立的双腿磨没了,他就这样坐着,淡淡的,似乎没有事情引起他一点情绪。
如今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一点将军的样子,反而像是独立在世俗之外的仙客。
“皇上,”裴怀瑾终于在林纪年目不转睛的探视中先抬首,他淡声道,“不知叫微臣来何事?”
天气已经由暖转凉,他依旧穿着薄杉,沉得他人越发出尘。
林纪年觉得,再塞给他一根拂尘,可以直接修仙去了。
这样的性格,若说他无缘无故的踹人下水,如今就更不信了。
林纪年终于转开了眸光,他缓步走回书桌前,问出了他的疑问,“谢博衍可曾得罪过你,裴爱卿?”
谢博衍是谢汀安的长子,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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