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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唠叨,又和米迦勒是旧识,他自顾自地说起了记忆中的米迦勒。
“你是你威尔逊医生最得力的帮手,他总是和我说起你。还夸赞你金色的头发是难得的尊贵血统。”
江移玉说起了父亲,米迦勒倒有些欣慰。拉斐尔和加百列在父亲死后,态度天差地别,尤其是在金融业混得风生水起的拉斐尔,恨不得将父亲留下的印记全部抹杀。很少有人陪着米迦勒回忆那位严厉的父亲,听着江移玉的话,米迦勒也鲜少在执行任务时露出了微笑。
“你的身边总是站着一个亚洲男孩,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我记得每次你总是把他带到角落里打他一顿,再抢走他的糖,”江移玉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当时还有些心疼那个亚洲男孩。”
米迦勒的脸色白了又青,他走到江移玉的身后,推动轮椅,准备带他离开这个疗养院。
“他犯了错,不值得心疼,”米迦勒机械式的回答。
这样的话,在他的生命中,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对父亲说,对拉斐尔说,对自己也这么说。
“确实,”江移玉回忆起当初自己去孤儿院看望那些孩子的情形,“我听你父亲说,那个男孩经常偷女生的裙子穿,没想到年纪小的孩子也有这么变态的。”
他说到“变态”这个词的时候,米迦勒握住轮椅的手用了下力,指头发白。
江移玉完全没注意到米迦勒不太对劲的神色和表情,继续着自己的言论,“后来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吞了洗洁精和洗衣液,自杀了,”米迦勒推着江移玉到了电梯。
“自杀的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天堂的,”江移玉不屑地笑了一声。
米迦勒也扯出一个微笑回应他,两个人进入电梯,米迦勒按下了顶楼的楼层按钮。
“顶楼有直升机接应我们,”米迦勒解释,“我会带你直接去拉斐尔那里。”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响起“叮”地一声。米迦勒推着江移玉走出电梯,整个天台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抬头向上望去,郊外的星空格外的璀璨。
小时候他们在孤儿院,要很努力很努力地抬起头,才能看到一点点星空。
米迦勒情不自禁地哼起那首《小星星》,在看不到阳光的日子里,他记忆中的男孩在窗台上,用灰尘画出琴键,用他唯一的手指敲击着那些虚假的琴键,唱着寂寞的童谣。
“需要等多久直升机才回来?”江移玉看了眼空旷的天台,他烦躁地询问米迦勒后续的行动安排。
米迦勒没有回答他,浩瀚的星空下,那首《小星星》听起来更像是催命的符咒。
米迦勒推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和着他的旋律,直到走到天台的边缘。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江移玉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终于慌了神,“是拉斐尔让你问我要什么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快停下!快停下!”
米迦勒停了下来,江移玉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求饶,刚松了口气。可没想到下一秒,米迦勒的手掌就贴到了江移玉的背部。
“我要的东西,是你们亲手毁掉的。”
他伸手一推,江移玉从天台上坠落。惨叫声弥漫在冷寂的夜里,鲜血在柏油马路上开出了花。米迦勒还不知足,开枪扫射着江移玉的尸体,直到自己力竭。
而他坐在天台的边缘,继续唱着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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