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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时此刻,他就站在医院里。他微倚着门,头歪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境川。他什么也做不了,触不到,闻不清。医院里的味道杂乱而恶心,可他却不想再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又看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倦意将他完全吞噬。
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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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言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ICU旁边的椅子上。用坐着的姿势睡了一整晚,整具骨骼又僵又硬。他强忍着酸麻和钝痛,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站起来不到两分钟,恰碰上医生从ICU出来。他也顾不上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走过去就拦住医生问:“不好意思,医生,请问境川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一眼沈疏言,像是确认他的身份,片刻后,才道:“他年轻,身体好,恢复情况不错。再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异常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沈疏言愣了片刻,恍然间竟觉得眼眶一热,顿了顿,才接着道:“谢,谢谢医生。”
门口又换了两个人站着,沈疏言也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也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椅子上。他摩挲着门的玻璃,指尖落在陆境川的面颊上,露出了一个泛着泪花的笑。
早上八点半,沈疏言回民宿洗漱了一下,随意找了点早饭吃,回到医院的时候,陆丰和赵晴生已经在医院椅子上坐着了。
他们二人看起来状态比昨天好多了。沈疏言走过去,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吃早饭了吗?”
赵晴生对他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挂着境川,睡不好。早饭我们已经吃过了。你呢?”
沈疏言在他们身边坐下:“我也吃过了。”
ICU不能进,病人家属也不能进去照顾病人。所以平时只要有一个亲属在,有事的时候医生能找到人就可以了。只是陆境川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大家到底都放不下,哪怕在门外傻坐着也不想离太远。
只是陆丰才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陆境川现在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肯定回不去,公司总不能没有主持大局的人。
陆丰出门,赵晴生和沈疏言都去送。
他拍了拍赵晴生的肩,温声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又转向沈疏言,“小言,境川和伯母就拜托你了。”
沈疏言点了点头,道:“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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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言坐着也没什么要做的,就打开手机开始找食谱看,边看边做一些笔记。
沈疏言做的时候也没避着赵晴生,她看了会儿,便凑过去问:“做什么呢,小言?”
沈疏言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抿了抿唇:“等境川从ICU出来后,想给他煲点汤喝。但我不太会,就想临时抱佛脚,做点功课。”
赵晴生闻言一愣。
因为陆家不可能不派护工和厨子之类的过来,按道理来说,怎么着也轮不到沈疏言亲自给陆境川煲汤。而且若是陆境川醒了,肯定不多时便会转院,这里终究是不可能久留的。回家之后,什么样的护工没有。
赵晴生顿了好一会儿,以为沈疏言不知道,心里也有些不忍心浇灭他兴致勃勃的热情:“这些,你不用学,都会有人做的。”
沈疏言停下了手头的查阅,沉默了许久,才很轻地说:“我知道。”他抬头对赵晴生笑了笑,“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虽然我可能做得不好,能做的,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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