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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吞咽了一下，“……因为什么？”

“就在你第一次苏醒的时候……”汤姆垂眸看进他的重瞳里，“当时我放下心来，压抑的日记本时期的记忆回归，突然间，魂器就融合了。”

他说的如此轻易……

可艾伦知道魂器融合会带来怎样的剧痛，那是杀过的无数人所承受的痛苦加起来的数十倍数百倍……

艾伦的手颤抖得厉害了些，收回了手垂在身侧，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心脏被割了一刀……

他吐出一口浊气，“……疼吗？”

汤姆的眼睛亮了，黑眸里带着浓浓的欣喜和小心翼翼，“艾伦，你……在关心我？“

艾伦偏过头，微闭了眼，“不是。”

但汤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记得艾伦最开始心动时，他当时说，“你心跳的好快。”艾伦回答，“被吓的。”

这是关心，他知道。

汤姆欣喜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欣喜到无措的笑意，“不疼。”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艾伦身侧的手，询问道，“我能碰你吗？”

艾伦眸色复杂地看着他，睫毛微颤，没有拒绝。

汤姆小心翼翼地缓缓伸出手，只要艾伦说一句不行就能立刻收回，但直到那只手快要碰到另一只，都没有一句阻止的话，他小心翼翼、心如擂鼓地——碰到了那只手。心脏一瞬间跳地飞快，似乎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艾伦垂下了眸子，看着那两只略微接触的手，心有些不受控制，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但没有避开。

汤姆缓慢地把手掌覆在了艾伦掌心，触感微麻，见艾伦眼睫颤动，但还是没有避开。他心如擂鼓，又痛又欢喜，小心地把手指插入到另一个人的五指之中，那几根手指颤动着，仍然没有避开。

汤姆轻缓而又小心、温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那只略小的手掌，没有得到回应，但也没有拒绝，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我送你回寝室，好吗？”

艾伦沉默着，缓缓抬步往回走——仍旧没有甩开他的手。

手心传来这只小金毛的温度，汤姆觉得自己飘到了云上面，止不住地傻笑，他不敢越矩，只触碰了艾伦的手，但是那头鹿又止不住地跳跃，它在悬崖处来回轻盈地飞跃，轻快极了。

沉默半晌，快回到城堡的时候艾伦开口了，“你说你爱我？”

汤姆一愣，不知道艾伦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乖乖回答，“是。”

艾伦轻笑，“是因为我对你好？从没伤害过你？”

汤姆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艾伦？”

艾伦停下步子看着他，“那你错了，我是勒梅老师唯一的学生，我继承了他所有的炼金术知识和炼金器物，自然也包括魔法石，虽然那是在奇洛失败后才得到的。”重瞳冷静，犹如一块镜子一样倒映着对方震惊的模样，“而我从未对你提起过，还请求萨拉查先祖教我把它的魔力封了起来，我要是真要想帮助你，只需要解开封印，把石头送给你，而我没有。”

汤姆愣愣地看着艾伦，没有答话。

“所以，”艾伦看着他，“我并不是从没伤害过你……也完全不是只为了你好！我只是要保麻瓜界六千万民众而已。”

这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当全部说出来的时候，艾伦觉得浑身都轻松了，对方固然欠他的，他也不愿让对方在这些事上被蒙在鼓里，倒不如摊开了说明白，如果对方退，那就各走各的，一刀两断。

话是这么说，对方又怎么可能不退呢？

艾伦用没有被对方牵住的手点了点口袋，那块似乎平平无奇的红宝石戒指就飘在两人之间，“这就是魔法石戒指，你拿上，我们就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