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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为妙”,一整天,岳小川只有几句台词,来回念叨。
在舞台上磨砺后,他的台词吐字清晰,抑扬顿挫间自然突出重点,一开口就完爆其他年轻演员。短短几天,导演就给他加了台词,存在感不断刷新。
银川西倚贺兰山,东临黄河,既有大漠孤烟直的沙漠豪情,又不乏青山隐隐水迢迢的湖泊湿地,这可乐坏了摄影达人楚导演。
收工后和休息日,他最重要的娱乐活动,除了单独“指导”演员岳小川,就是背着相机,用脚步和镜头丈量这座塞上江南之城。
“小川,干嘛呢,开门。”11月末的清晨,楚天长一身蓝色冲锋衣,背着旅行包和相机包,用指节轻叩房门。
“早啊楚导,出去玩?”走廊里,有早起的跟组演员提着早餐热情问候。
“早,出去逛逛,拍雪景。”他笑着回应,继续敲门,“小川,你是不是起来晚了?”
“先说好,你不能笑话我。”略显郁卒的声音闷闷地穿透门板。
“我为什么会笑话你?”
“你先保证不吐槽我。”
“好,”楚天长笑了,“我保证。”
房门开启,只见岳小川头上裹着浴巾,像《秋菊打官司》里秋菊的造型。他羞怯地瞥了眼楚天长,转身躲进浴室,搞得像欲擒故纵。
“一大早就勾引我?今天不玩角色扮演了,虽然你这样挺可爱的。”楚天长跟进浴室,把他拽出来,“该出门了,我都饿了。”
“楚老师,我换发型了。”岳小川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浴巾,现在他又像印度妇女,仿佛下一秒就要唱起歌来,“昨天晚上,造型师给我剪的。”
“是吗?我看看。”楚天长一把拽下他的遮羞布,先是一怔,随即弯腰大笑起来。
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一个十分清爽的寸头,像刚刚还俗一个礼拜的和尚。
都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因为它会把任何发量、脑型和五官的瑕疵放大。顶着寸头的岳小川俊俏中又添了丝痞气,像个生猛的小流氓。
“你的脑袋就像个导弹。”吐槽的话脱口而出。
岳小川的脸蓦地变红,翻出一顶棒球帽戴好,“剧情需要,我也不想剪嘛,从没见过哪个大侠是寸头。”
“有啊,一灯大师,虚竹……”
早餐,岳小川只吃了素馅包子和小米粥,看着楚天长的牛肉烧麦,直吞口水。
银川美食极为丰富,兼具中原传统和回族风味,糖醋黄河鲤鱼、鸽子鱼、羊肉臊子面……最绝的还是各色羊肉,撑起半边天。
盐池滩羊,肉质细嫩又无膻味,用它烹饪而成的手抓羊肉、羊杂碎、蒸羊羔肉等,让人口水横流,食指大动。
以上这些,都跟岳小川没什么关系。
他不得不含泪挥别,因为一吃就胖脸,而该角色的设定是有着一张“坚毅果敢的刀子脸”。
他们租了辆车,走银川绕城高速,直奔贺兰山岩画景区。
山势高峻,奇峰叠障。在贺兰山层叠的山脉间,藏着上千幅史前岩画,镌刻在未加修饰的古老画布上。
一场轻薄的初雪,点缀着山麓,为贺兰山的英气中添了几分柔美妩媚。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岳小川轻念道,摘下帽子,抚摸着自己扎手的寸头,“挺遗憾的,我家祖上和岳飞一点关系都没有。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没攀上亲戚。”
他们向核心区域步行,因为楚天长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拍到岩羊。
一路上山,全上坡路。山体西侧有条溪流,源头隐匿于峡谷深处,在零度左右的温度下缓慢流淌。极目远眺,入目皆是青灰色的山岩,偶有几丛灌木蜗居在山石缝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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