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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和吞咽的动作,缓慢而沉重。
父亲苦闷地小酌着自泡的白酒,咂咂嘴,望向杯中。忽然,他双目怒睁,虎躯一震,仰面栽倒在地,捂住胸口。
“爸!”岳小川大惊失色,急扑过去,自责与愧疚涌上心头。此刻,他才开始真正后悔今日的冲动出柜。
“我,我他妈,还送了那小子壮阳的鹿茸片……”
而且,上次楚天长来打探消息,被问及鹿茸片泡酒有无功效时,还微笑着说“非常好”。
就这样,老岳同志因为跟自己生气较劲,在医院住了两天,才把血压降下来。还形成条件反射,一提“鹿茸”,血压就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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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长在飞机上睡毛了,惊醒时双腿还呈奔跑姿态,他身旁的乘客礼貌地笑笑:“您是不是梦见蹬自行车呢?”
他喉咙剧痛,想来是发炎了。
刚刚过去的惊魂一夜,堪称魔幻,以至于梦中还在被撵。冲进派出所之前,他几乎已达到四肢并用的返祖状态。再跑一会,估计尾巴都长出来了。
他所有的狼狈,似乎都与岳小川有关,那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倔强男人。
第二天,王三一问他为何说不出话,他用气声答:“我给小川唱《青藏高原》来着,用力过猛。”
几天后,在春节前夕的周五晚,他再次踏入对方的温馨小窝时,赫然发现门口停着一双巨大的男式皮靴。
陌生的香水味缭绕在房内,玄关衣架上,挂着显然不属于岳小川的大码工装羽绒服。
他喉头一紧,缓慢而沉重地抬眼向沙发望去,好晃眼。
那颗如太阳般金灿灿的脑袋也歪过来,热情洋溢地笑着:“川儿说过,你今天会来。快进来坐,别客气,他八点才下课呢!”
这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做派,让楚天长一阵无语。
“马先生在这做什么?”
“你猜。”
楚天长没兴趣猜,径自查看冰箱,筹划起岳小川下周的食谱。
小马自讨没趣,便自行揭露谜底:“他心情不好,我来陪陪他,主要也是为了旅游,看看你们的大好河山。唉,他和家里出柜了你知道吗?”
楚天长用鼻子轻哼一声,想道:我不但知道,还深有体会,跑得像你家那边的牧羊犬。
估摸着东道主快回来了,楚天长打算做些夜宵。小马倚在厨房门口,蓝幽幽的眼珠透着震惊。
“你副业厨师?”他问。
“兴趣而已。”楚天长解冻虾仁,熟练地清洗蔬菜,“中餐,是世界饮食文化的瑰宝。至于英国菜……”
“那就是糟粕,太难吃。”小马抢答,抱怨起祖国的食物,“来留学之后,我觉得我先前那二十几年,是吃泔水长大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言外之意是,孙子你丫在这住几宿了?
油绿的蔬菜点缀着晶莹水珠,楚天长将它们放上案板,越看这个颜色越心焦。
“一晃四年多了,真是日新月异。”小马答。
“我指的是小川家。”
“前两天。”
“打算玩几天?”
“过完年再回去,川儿说,过年期间这就归我了。”
也就是说,期待已久的甜蜜二人世界,变成t的尴尬三人行了,还是国际化的。楚天长恼火地瞟着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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