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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岳小川返回省城,租下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按照所谓的s风修饰一番,开始找工作。

凭借出色的外貌条件,很快找到两份时间上互不冲突的工作:婚庆公司司仪,和少儿舞蹈工作室街舞老师(只需在上发布兼职平面模特信息。

他这个穿鞋不足180的身高,也就在二维混混,三维驾驭不了。

楼盘,倒也看了几处,但并不积极购买,想以此拖延家人为他介绍对象的步伐。

离开爱情和梦想,他终于静下心来,开始丰富内在。他还记得,有一次在楚天长的书房翻开《百年孤独》,结果连人名都记不清。

重新拾起,他才发现……还是记不清。算了,换一部。

从前,他努力但浮躁,以为海量观影,多揣摩别人的表演,就能提升演技。

殊不知,他看到的,只是别人自己的积淀。那是别人走过的路、读过的书,所产生的外在结果。

被人嚼碎的东西,好消化,但碰上囫囵个的食材,才发现自己啃不动。

他在市图书馆办了借书卡,开始读那些枯燥的表演理论,读那些经典大部头。

他要让自己充实起来,只有不断往脑海里填入东西,才能掩埋那个午夜梦回时,在记忆中浮沉的身影。

第36章 楚大骗子

岳小川的微博名,从“小川加油”,变成“小川没油了”。

楚天长私信他,自然如石沉大海。

那根中指,就像一根针,终日刺着他的心。他以为滂沱的酒精会冲淡记忆的车辙,谁知喝醉时,它们反而愈加清晰起来。

那个小演员说,爱情这种东西,要么成了,要么散了。它没法不痛不痒地摆在那。

人们都说,世间事,只有爱和咳嗽藏不住。

岳小川的爱慕,并不汹涌,像漏掉的旧水管,终日滴嗒着。楚天长当然感觉得出,只是蓦然低头,才发现它们在三年来汇成了一条湍急的河,眼看就要冲破心底的堤坝。

当年辛池离开时,他还年少气盛,血管里只奔流着一种情绪——出离的恨意。

他说了不少中二感十足的狠话,诸如“你不是良禽择木吗,尽管飞吧,有一天我要把你从最高的枝头射下来”。

后来回想,都忍不住想笑,简直非主流。

不过,辛池似乎当真了。他虽自私,却也不乏单纯。

对文艺青年来讲,那恨意的后遗症太深远,让楚天长从一个极端跑步前往另一个极端。从理想主义者,变成现实主义者。

他确定自己再也经不住类似的打击,所以坚决不谈恋爱。

现在倒好,“朋友”绝交,胜似失恋。简直要了老命。

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就像拨打岳小川电话时,那永无止境的忙音。

熬了近两个月,他终于向思念妥协,找王三一要到岳小川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前签合同时用过。

好友像老师似的调侃:“你倒是聪明,怎么就不用在正地方呢?”

楚天长还是不肯放下身段,“我是去工作,不是干别的。作为一名导演,我有义务劝导优秀的演员不要放弃梦想。”

按照户籍所在地,他踏上这座小城。

12月中旬,最低气温—28c,非常冷。凛冽而干燥的寒风,几乎能刺进骨头缝里。路边树下,整齐地码着一堆堆积雪。主干道是八车道的宽阔路面,但车流稀疏。

楚天长不爱穿羽绒服,因为出门就开车,嫌窝囊。现在,他一身挺括帅气的大衣,本来是走高冷英伦风,结果冻得三孙子似的,恨不得在雪堆里掏个窟窿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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