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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长被他哭得心慌,烦躁地搔弄着头发,“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

“你他妈到底在哭什么!”楚天长开始吼了。

“你跟我在一起……做朋友,”岳小川捶着胸口,急促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就是,就是因为我和他的眼睛有点像,对、对吗?”

“你要是这样,咱们可就没法玩下去了。”楚天长避开这个问题,表情冷峻。

“你还爱他吗?”

“我谁都不爱,这也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走不走?”

岳小川将空置的折叠伞举在他面前,“我只是想跟你撑一把伞。”

“我不是告诉你,把我当尿吗?你到底走不走?”

静默中,他们如蜡像般僵持着。

率先动作的是楚天长,他接过伞转身阔步离开,走出几米又回过头去,迎上岳小川刚刚重燃希望的双眼。

“你爱走不走。别给我摆出一副心碎的表情,我没骗过你也不欠你的。”

回家之后,他狠狠将一干一湿两把伞摔在地上,水珠猛地甩溅在纤尘不染的地板和家具表面。他强压下去擦拭的冲动,径直走向酒柜。

辛池走后,望着窗外瓢泼大雨,他最先想到的竟是,那个小演员要变成落汤鸡了。

你还爱他吗?岳小川这样问。

他在最张扬放肆的年华里认识了辛池,怎么可能不怀念。但程度,也就是岳小川怀念垃圾食品那样了。大概,每周会想起几次吧。

喝醉前,他又看见那双流着泪的小狐狸眼睛。岳小川的嚎啕痛哭,真是世界上最令人心悸的恐怖画面。

岳小川又呆立半小时,才终于肯定,楚天长不会再出现。

就这样回去,也太下不来台了。

他调出曲喆的号码,想想夜色已深,人家又和女友同居,遂作罢。马上,他想起刚刚一起打球的老外。

走近学校的侧门,岳小川被大雨浇得睁不开眼,看啥都带着白内障滤镜。朦胧的视野中,一个大个子跑过来,随后头顶蒙上阴影,不再落雨。

小马撑了一把沉甸甸的彩虹色巨伞,顺势揽住岳小川肩膀,“川儿,你倒是去便利店买把伞啊。”

“反正都湿透了,打伞多此一举。”

刚进留学生公寓,只听宿管大爷嚷:“马奋进!苏格兰的马奋进,不能带人啊!”

小马跟大爷嬉皮笑脸:“您是全校宿管里最帅的,就一回,一回。”

“少跟我这逗闷子。”

磨了一会,还是放行。

走廊里沸腾着,能听到各种味道的汉语:咖喱味,泡菜味,生鱼片味,披萨味……

岳小川很遗憾没有读大学,所以每次来小马的学校,心里都唏嘘不已。

一个擦肩而过的中东老外瞥着他,字正腔圆地对小马说:“牛b。”

“去你妹的。”

小马的室友正在旅行,得以独享房间。岳小川瑟瑟发抖,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宽大的t恤和短裤,和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不许乱来,小心我揍你。”

“被中国功夫揍我开心。”虽然贫嘴,但小马手上却很老实。

去夏交往期间,小马曾试图强攻,结果被打得血洒胡同。从力量来讲,岳小川远不及魁梧的歪果仁,只是对方错失先机,没在一开始就制住他。

他抄起一根废拖把杆,凭借灵活的走位,用儿时根据武侠小说琢磨出的打狗棒法,把小马削得通体舒坦、心服口服。

“你什么时候想再跟我好呢,就吱一声。你腰那么软,皮肤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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