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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一个超大号行李箱。
杨怀瑾看到封止身后的行李箱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位是收好了行李,准备“登堂入室”的。
杨怀瑾身后,周青一副想揍人又不得不控制情绪的纠结模样,老贺则选择性失明,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封止在离杨怀瑾极近的地方站定,把花束强塞进杨怀瑾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道:“我想瑾爷或许会‘需要我’,所以来打扰些时日。
瑾爷不介意收留我吧?”
“……”杨怀瑾当然不可能撵人,毕竟他确实“需要”封止。
周青和老贺离开,封止笑眯眯地跟着杨怀瑾“回家”。
本以为就此开启了甜蜜的同居生活,谁知刚进了门他这位事业型Omega开口第一句就是“正事”。
“刑天准备什么时候对阿涅利动手?”杨怀瑾问。
封止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个人……”他拉着杨怀瑾到沙发坐下,吐出一句评价,“过分无趣!”
封止一边说着对方无趣,一边坐到杨怀瑾对面,正色起来,开始随着杨怀瑾一起“无趣”。
他这人平日里不着调,这会儿谈起正事来却条理清晰,简洁明确。
阿涅利家族在欧洲有着庞大的势力,想要撼动绝非易事,刑天为此布局多年但仍然在等待最好的时机,所以才会那般强硬地阻拦杨怀瑾……
封止讲了许多,分析形势、利弊,不能说的也没刻意回避,杨怀瑾偶尔提问。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坐到一起讨论事情,封止收起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杨怀瑾想起了“另一个人”——阿九。
据说人的记忆会储存在脑内不同的区域,所以一个人虽然丧失了过去的记忆,但并不会失去语言功能和读写能力。
从前不与封止接触所以并未察觉,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了,杨怀瑾发现对方不时流露出的许多语言和行为都让他感到熟悉。
人的性格很大一部分由他的人生经历组成,封止的童年过得非常不好,所以十几岁时的他对外界充满了防备。
后来他失忆,经历生死,前尘尽忘,虽然被头痛折磨多年,但他天性就有些不在乎生死,让他面对人生时展现出了豁达和无所畏惧的一面。
就像当年“阿九”被陈奇打得半死却仍然笑得肆意,那时鲜血染了他半边脸颊,可是他笑得嚣张又得意,他说:“对,是我干的,我标记了他。”
其实封止说得对,变心的是杨怀瑾。
杨怀瑾的确是为了封止才进入黑道,那时候他坚信他们的感情,也想要个答案——阿九为什么不来找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杨怀瑾其实早已做好了跟过去告别的准备,如今再次被拉回曾经的轨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可以重新投入这段感情。
“爱情”是一个肤浅又深刻的词,青春年少的荷尔蒙吸引可以叫爱情,一生的相濡以沫也叫爱情。
可他和封止现在算什么呢?靠信息素牵连的“爱情”吗?
杨怀瑾的人生堆叠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他看不清自己现在对封止的感情是怎么样的,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阿九”再次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付出不管不顾的情感。
“怎么了?”封止问。
“……”
“你看了我有一会儿了。”
“抱歉,有点走神。”
杨怀瑾道。
“今天累了吧?其实这些事哪天聊都可以,不如先休息?”
“没事。”
杨怀瑾摇摇头,“你刚刚说刑天缺少俄罗斯那边的支持?”
“嗯,阿涅利家族在俄罗斯的触角很深,刑天做了不少布置,不过还需要点军方的力量。”
“俄罗斯军方的力量啊……”杨怀瑾琢磨着,轻哼一声,“那还不好办吗?”
稍晚一些,杨怀瑾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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