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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心照顾了一晚，直到外面听见侍卫又换了一轮，才想起要离开。

棠心伸手，又探向九王爷额前，确定已经退烧，起身把水盆放回原来位置。

“王爷……”棠心轻轻捧起九王爷的手，虔诚的吻向手背，“保重自己。”

最终，这个吻也没敢落在除了手背以外的地方。

无论是以什么目的什么方式，九王爷都已娶妻，王妃也是明媒正娶的，他算什么？

出格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这辈子，能让九王爷登帝，也算没有辜负九王爷对他的照顾和疼爱了吧。

*

拍完这一段，唐星坐在榻上，看着躺在床上的程玖发呆。

听到导演喊卡，程玖睁眼，就对上唐星那双神情复杂的眸子。

里面含着卑微忠诚和成全，可双眸的主人却又在和自己做着挣扎。

“小星儿，回神了。”

说着话，程玖侧身撑着床坐起来。

唐星回神，赶紧去扶。

程玖笑道，“我没事，小笨蛋。”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星才恍然想起，哦，是了，受伤的是九王爷，不是程玖，身上的血也不是真的血。

唐星突然觉得很疲惫，身心都很累。

也许是他的道行还不够吧，不够专业，经验也太少了。

明明以前演戏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如今……他太恨戏中人的卑微和听话。

程玖揽着唐星肩膀，和导演说了几句话，便推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仅有两人时，唐星没忍住，扑进程玖的怀中。

程玖轻轻搂着他，温柔的安抚着。

“我知道，情绪没抽离干净，没事儿，这段内心戏比较多，你很棒了，小星儿。”

“嗯。”唐星闷声问，“我不能理解，明明都是、都是那种关系，为什么还能这么纠结？他难道看不出来九王爷夺权是为了他吗？他为什么非要作死？乖乖的不就好了？他明明偷听到了九王爷和堂兄的计划，也知道七皇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为什么还愿意相信七皇子？愿意帮七皇子做事儿？他是九王爷的狗，不是七皇子的！”

越说，唐星的情绪越发激动，将埋的伏笔还没有演到的内容，通通都拎了出来。

“七皇子说什么，他就信？七皇子让他杀人，他就去？为了让他不再干那些勾当，九王爷之前都那样对他了，竟然还能重蹈覆辙！”

“他以为自己多高尚吗？为了爱人愿意付出生命？可如果他受了伤，九王爷不是同样会心疼吗？说得好听是为爱付出，多得难听，难道不是感动了自己吗？明明前面挺好的，为什么之后非要做个这么卑微还这么无脑的人！九王爷为什么会联姻？为了拉拢丞相，私底下做了多少？他以为仅凭自己那些功夫，就能夺权了吗？弱智！”

说着说着，唐星竟然气哭了。

下一段戏，就是棠心被七皇子利用怂恿，刺杀朝廷命官。

因背后势力不同一般，不制造意外根本无法动摇那人的根基，只能出此下策。

九王爷明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却因为七皇子一句“此人不动、便能牵制你家王爷”，棠心差点儿丧命，九王爷也因救他而暴露。

最终，是丞相力保了九王爷，条件就是，王妃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定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今日是王妃，今后，必须是皇后。

唐星看了剧本，心焦不能忍。

如果可以慢慢来，听九王爷的话，明明是有退路的。

他难受死了。

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就不能聪明点儿么！就不能……不添乱么！”

“小星儿啊……”程玖叹息一声，搂着唐星的腰，身子后仰，改变了一个让两人都舒服的姿势。

唐星咬着嘴唇，说，“我知道，是我的经验不够，经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