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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与萧暮雨诉说过实情。
比如关于那些梦境、那些风雪。
公主看了萧暮雨那么久,很清楚对方并不会因此就对她卸下心房。
即便对方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她笔下的“主角”。
她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即便换做她处在同样的环境,也绝不会轻易地交付所有的信任。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对方宁愿舍弃所谓尊严也要活下来的决心,才更让她觉得佩服。
在坐在这里以前,公主都未曾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没想过以后该如何安置萧暮雨,没想过该如何让对方真正信任自己、卸下心房,更没想过她们之后的关系将要往何处发展。
朋友?
情人?
伴侣?
她甚至没有试着将这些词安放在萧暮雨身上过。
从一开始她不过就是被本能驱使着,仅仅只是为了达成自己长久来的一个执念罢了。
只是单纯地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而萧暮雨大概恰恰相反吧。
她才是目标明确的那个,一直等候着时机,等到力量恢复或者找到其他自保的手段,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哪怕萧暮雨此刻还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
真正等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她一定连头也不会回。
那一身的红衣,对萧暮雨来说什么都不是。
即便身着红妆,拜过天地,昭告过天下……
这些都不能让萧暮雨靠近她分毫。
她仍然遥遥地站在界线之外,隔着一张嬉笑妥协的面具,冷眼扫视过来。
——或许都未曾在公主身上停留片刻。
公主捧着茶杯,觉得这杯掺着茶渣的冷茶过分苦涩了,她刚抬头,面前就有一瓣橘子递过来。
萧暮雨晃了两下,而后看到茶杯,愣了一下:“对了,喝了茶还能不能吃橘子了?那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等公主接话,萧暮雨就把橘子拿回去塞进了自己嘴里。
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忘感慨:“送到公主这里来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品,橘子都好甜。”
看着萧暮雨开始兴致勃勃地对另一个橘子下手,公主低头看了眼杯底的浮沫,忽然觉得一直忧心忡忡烦躁不安的自己就跟傻子一样。
萧暮雨是看起来像个傻子。
而自己,就是个傻子。
公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静默地起身,将杯子放下来,转身要走。
萧暮雨问她:“公主殿下,你要去哪儿?”
“隔壁。”公主答道,“今晚我在旁边的房间休息,你就睡在这里吧。”
公主语气柔和了些许:“如果想要回小院,明日叫人将你送回去——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萧暮雨顿了顿,摸了摸脸颊,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公主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有生气。”
她看起来确实像是气消了,不像是刚来时满身煞气的模样。
只是现在她有点温柔到太不可思议了,仿佛人设ooc,萧暮雨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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