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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花山都能活着爬出去,看来老鼠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
褚易不与他争辩,这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原因。他看向对方:“你为了解决高允哲身边的麻烦花了许多力气,但其实那个麻烦是不是我,对你而言并没有关系,你只是不能允许他身边存在任何你控制不了的变数,”他继续道:“因为他是高永霈留给你的最后一件事。”
高永霖停下动作:“你是从哪里知道?”
他没有惊讶,一反常态地露出笑容。褚易不回答,高永霖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追问。站起来,重新走近那幅血滴的画作,闭上眼睛。
“阿荣,”他说,“哥哥走了多久,你数过吗?”
疤脸回答:“有一年多了。”
“你说错了,”高永霖摇头,“是一年五个月零六天。”
“抱歉,二少爷。”
高永霖抬起手让对方闭嘴。他仍闭着眼,似在陶醉:“他走之后,下的这盘棋仍旧是完美无缺,他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从小就是。我以他为荣。陈知沅也好,高允哲也罢,都是他立在棋盘上的棋子,只配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一个都逃不了。”
他睁开眼,回头看褚易,身影与画作中的那滴鲜血重叠在一起。
“你有没有听过高家在佘公山的大屋摆过一个风水阵?”他不紧不慢道:“高家曾经是佘枭雄的部下,当年这人被烧死时曾发过毒誓,诅咒高家后代一辈子都逃不出佘公山。先辈为了破除这一命运,在高宅设阵,用多处水源克制烈火,连我们的名字也是如此,最终却是无用功。高家的人无论如何兜兜转转,要么回到这里,要么客死异乡,无一例外。”
他走到褚易面前:“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不在乎你,只是因为你走在一个不应该同行的人身边,所以必须消失。你命大,你该庆幸。我毁不了你,却可以毁了高允哲。我只需要留下这个人接手新利和,至于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没有关系。他是哥哥为高家留下的最理想的继承人,命中注定,他要代替他继续走下去。”
高永霖说话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可称得上笃定、坦荡,不愧疚,也不慌张。这些念头早已深植于他内心,与他交织为一体。他认为所做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褚易喉咙泛出一股血腥味:“你把高允哲当成什么?他不是你们高家的工具,也不是高永霈造的模型,他是人,他与你也血脉相连——”
高永霖打断他,嘲弄道:“你别弄错了,这世上只有哥哥与我是真正的血脉相连。高允哲只是他施舍给这世界的一样东西,没有哥哥,他根本不会有今天,他应感恩戴德。”
施舍,感恩戴德。这些形容让褚易感到恶心:“高永霈毁了他的母亲!”
“那个女人,”高永霖用形容那只小虫,那只小猫的语气说“那个女人”。“她拥有了哥哥的标记,还有什么不满足?我真不明白,以往每次见她,她为什么总做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如果她不是陈知沅相中的omega,哥哥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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