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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丛选在“拯救杯子”和“回答陈最”中来回挣扎,最后他像是屈服了卸下了肩膀的力气,回答道:“没有,是我想、离婚,抢了余琮、的陈最、要还回去。”
话音刚落,林丛选就被陈最重重一推跌坐回了餐椅,他和椅子一起向后倒去,手掌按在了一地碎玻璃上,再抬起时掌心插了一小块玻璃,滴下了一颗颗红艳艳的血珠。
陈最三两步走到林丛选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
林丛选背对着,坐在陈最高大的阴影里,他凝神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块玻璃,上面有两颗金色的星星,刚好是最大的那两颗,这个杯子他用了这么久了,杯底每一颗星星他都认识。他感到胸口又闷又涩,小心翼翼地拔出了手心里的碎玻璃,然后和地上的碎片摆放在一起,生怕丢了哪一块。
陈最冷着脸,并没有看到林丛选的动作,只当他又分神到别的地方去了,每次都是这样,一腔怒火总是砸向一团棉花,然后再又孽力回馈到自己身上。陈最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掰扯过林丛选清瘦的身躯,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吼道:“林丛选,你以为我陈最是什么人,你想嫁就嫁,想甩就甩?我告诉你,你欠余琮的就是赔上你这辈子、这条命你也还不起!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赎罪!”
说完,他狠狠甩开手头也不回出了门,离开了这栋空气稀薄让他呼吸困难的别墅。
将车开出小区,陈最并没有地方可去,他将车停在路边然后点了根烟。当尼古丁进入到体内,刺激了中枢神经系统,他才觉得终于能喘上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父亲是个老烟筒,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几缕烟丝会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脱离不了,现在他终于理解了,尼古丁令人会让人愉悦。
他莫名想到林丛选小时候戒冰淇淋的那段时间,他想,当时让林丛选“戒断”真的是有些残忍的行为。
夹着烟,脑中一闪,陈最想起了一周前林丛选说的那句“我在戒断治疗”以及一周以来林丛选一些令人费解的行为。陈最终于明白了,林丛选是用每天减少一件在家里必须会做的事情在进行自我戒断治疗。
一开始是不做他的那份早餐。
然后是不做曲奇了。
接着是提前修剪了花圃里的玫瑰,不再打理了。
不喂猫了,而是给猫在附近搭了一个窝。
一桩桩一件件。
林丛选想要戒断的不是某种食物、某一行为,他要戒断的是在这个家里三年中形成的生活习惯。一天一件,真是好大的本事!连一根小小的冰淇淋都要从每天五根到四根到三根用了两周的时间才戒断的林丛选,竟然用一周的时间像从自己身上切肉一样戒断自己形成三年之久的刻板生活习惯。
陈最咬牙冷笑,他想应该让这只养在池子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鲤鱼吃点苦头才行。
他拿出手机先让助理停了林丛选的信用卡,然后让助理通知家政公司从明天开始不用再去家里服务了,最后他才驱车回了了公司,打算最近住在公司。
一路吹着冷风,一晚上的窒闷好了大半。陈最扫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那份离婚协议,嗤笑了一声:“拿着我的钱给我精神补偿?呵!”
15 沉渣(1)
公司有自己的休息室,陈最昨晚住在公司,正好公司有个项目出现了点问题,他也无暇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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