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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泽和林千星站在人群外,全身上下已经湿透,手上胳膊沾满黑黄的泥浆,混着血水,不成样子,两人都穿着运动短裤,膝盖小腿也全是污渍,蹭破的皮肤,青紫的,不知道是磕了还是砸了的瘢痕……
元泽捡回伞,举着伞的手环在林千星肩头,林千星在发抖。
“别看,回家。”元泽手上使了劲,带着林千星往46号的方向走。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同类血肉模糊地倒在眼前,不再像一个人,倒像是件什么东西,没有了任何感知,倒在泥巴浆里也不会再有任何反抗,最后会被人拿袋子一装,往车上一丢。
林千星被元泽搂回家,一路沉默。
“洗一下。”元泽把伞收起来,竖在门边,抓着林千星手腕往卫生间里面走。这时候才感觉到手胳膊还有膝盖针刺似的疼。扭头看林千星也好不到哪儿去,胳膊腿黑黑红红一片,咬着嘴唇,眼神空洞,没有回答他。
“我看看你手,”元泽没在意林千星的沉默,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细长的手指有明显的刮擦伤口,指甲盖翻起来两个,露出红色的甲床,看着就疼,元泽“嘶”了一声,皱着眉头问,“你指甲剪放哪儿了?”
林千星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我去拿,元哥你先脱了,湿透了都。”两脚互相蹭蹭,蹬掉鞋子,弯腰扯掉袜子,赤着脚往卧室里走,还没走出卫生间门又退回来,把上衣裤子都扒掉了丢进洗衣筐。一身的泥巴,别把卧室弄脏了。
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个银色的指甲剪,林千星捏着走回卫生间,“是不是指甲盖翻了,我帮你剪,元哥。”
元泽把自己扒地也只剩了条内裤,透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没谁受得了。站在花洒外面,拧开水龙头,伸手试着水。
“等会儿,我试试这个,”元泽把胳膊往花洒里面伸,又马上撤出来,“你这个水的强度可以调节吗?这水流猛了,打地我胳膊有点疼。”
“可以,我来。”林千星走过去,扭着水龙头旁边的一个小旋钮,花洒里的水流柔和起来,“这样,行了吗?”
“嗯,可以了。”元泽又伸出胳膊试了下,然后把左手食指伸到林千星眼前,“这个指甲,帮我剪剪,劈了。”
“疼吧?”林千星小心地捏着他的指尖,把指甲剪锋利的前端轻轻靠在他的指甲缝里,“咔嚓”剪掉翻起来的半截透明指甲,“啧,剪缺了。”
“没事,”元泽把手举到自己眼前,对着门边的微光佯装在意,斜眼看到林千星捏着指甲剪也在看他举着的手,“手拿过来,我给你弄。”
把林千星的手抓过来,眼皮低垂着,一点一点地剪掉翻起的指甲,一次不敢多剪,怕剪着肉了。
“待会儿洗干净了得包起来,你这指甲都去了一大半了,不知道疼的吗?”元泽给他剪完指甲,抬着他的手伸进水流的边缘,让原本柔和的水洒在他手上的时候,更轻。
“你不也一样?”林千星温顺地随着元泽动作,洗手、洗胳膊、洗头、洗全身......
元泽轻轻地帮林千星清理伤口里的碎渣,轻轻地抚过他胳膊上排列整齐的疤痕,比低语时的呼吸还要轻。
洗头的时候让林千星弯着腰,元泽怕水打到了他的伤口。洗发水糊住了自己的手心,也疼。手指插进林千星的湿发里,帮他揉出泡沫,缺了一小块指甲的指尖像钉子钉进去似的疼。
扯着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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