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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味顺从的人,连欲望都不配拥有,又如何妄谈情爱。
林荆璞眼底掠过一丝无解的烦闷,他忽漠然地抬起了手?腕,冷眸盯住了那只金钩镯。
这宝贝戴得太久,几乎是要长在了腕上,嵌进他血肉里?,以至于林荆璞常常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二、二爷。”沈悬诧异结巴地喊了出来,身子随之往栏杆外一倾。
大船顺风而下,镯子落下的地方,连半点水花都寻不?见了。
084# 亚父 “阿璞,没了这些束缚,你今后才能自由自在地活着!”
边州的地貌复杂, 连接东西之境,有辽阔黄漠亦有崇山峻岭。雁南关往东三?十里,便是一?处薄刃岭,峭石如?削, 山脊一?带树丛光秃, 挡不住从西边吹来的狂沙。
天色昏暗, 白昼恍如?极夜。
“伍老,都仔细排查过了, 此地没有埋伏火门枪。”
伍修贤行事谨慎, 可?仍是放心不下:“以阿璞的性子,只怕他多半也会赶来。若他到了,务必将他拦困在?此山中, 不可?往西行半步,安危为?重,不必再顾忌他的身份。”
“是,伍老!”
伍修贤便命手下在?薄刃岭山脚下安营扎寨, 自己?则单枪匹马,闯入了愈大的风沙中。
昨日经了一?场大沙暴,八百碎尸已被风沙掩埋殆尽,只剩地面上凹凸不平的沙坑, 可?空中的每颗砂砾仿佛都附着着厚重的血腥与硝石味,令人?生恶。
驿馆外的风沙太大,伍修贤在?途中不得已以长巾蒙住口鼻。直至下了马,他卸了剑跪在?门外,又摘下盔帽, 声音稳如?凿斧:“臣伍修贤,恭迎太子妃皇孙还朝——”
他虽已白发苍苍, 但这颗赤忱忠心与满腔热血仍同年少时。
“臣伍修贤,恭迎太子妃与皇孙还朝。”他又道了一?遍,将额头埋进了沙中。
门被一?股风沙拍开。
伍修贤抬头,见姜熹独身则坐在?最里,身上的粗布衣裳还未换下,却熟练地戴上了精致的凤冠,对镜贴着花鬓。
窗牖紧闭,这屋内光线分外昏暗,有一?股道不清的诡秘之感。
柳佑笑着出门相应:“下官柳佑参见伍老,太子妃与皇孙已候了伍老多日,里头请。”
伍修贤看了他一?眼,正要以赶路为?由推却,姜熹便领着那孩子走了出来,福身亲自来迎他。
“岁月迢迢催人?老,说实话多年未见,本宫都快认不出伍老了。”姜熹抬手请他坐下,又命驿馆的下人?给他奉上了盏热茶。
伍修贤没碰那杯茶,视线微低,“臣早该老了,可?太子妃青春尚好。”
姜熹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笑得薄凉:“本宫最信得过伍老夸人?。世?间男子都爱看女子的皮囊说奉承话,唯独伍老不同,当年冒着抵抗皇命的风险,娶的却是位满腹书卷气?的佳人?。”
伍修贤拱手作?谦,并未回答,他又望了眼那长得极像林鸣璋的孩子,眉心不由一?愣,进而朝他微微躬身。
姜熹的视线也往下一?瞟,见那孩子此时分了神?,正在?用手抓玩着一?道从门缝里透过来的幽光,她冷不丁地拧过了他的胳膊,面色冷漠地训斥:“珙儿,见到了伍老,还不快行礼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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