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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过?目裁夺。”礼部孙怀兴呈书上请。
蓟州人信奉天神是在十月初五降生的, 启朝是由蓟州人建立的, 故而每年都会在这一日祭祀天神,祈求风调雨顺。
魏绎熟知大典的套路, 左右也没什么可看的, 道:“礼部近来事杂,不必在此事上过?于分心,孙尚书依照往年的规制办下便是。”
户部又庾学杰上言:“皇上, 上月江南汛期,离江的水位连日高涨,允州、临州与三郡洪河泛滥,的确是冲毁了不少?良田房屋, 所幸如今两州的情势已稳。允州刺史岑谦与临州刺史李怀复,皆呈了奏疏复命。”
魏绎从侍监手中接过?奏疏,大致扫了一眼,并未戳破什么, 欣慰道:“灾情稳了便好,户部之后应还要负责统查两州的灾民,这差事应很是繁琐棘手,还得有劳庾尚书了。”
“臣定不辞万难,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庾学杰漂亮话还没说完, 魏绎就冷不丁地问了句:“不过?说起两州灾情,朕倒是想起一人。你部的胡轶回来了吗?”
庾学杰一怔, 一时语噎了,答不上话来。
诸人都默了半晌,大殿上顿时有一股不真切的空荡肃穆之?感?。
燕鸿神情冷肃,当时是他力荐胡轶去的南边,魏绎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他,笑了一声:“燕相,胡轶这趟去了得有一月了吧,你可有他的消息?”
燕鸿拱手看向了魏绎,冷而不怒:“皇上,胡轶已死。”
“死了?”魏绎宛转一叹,深表可惜与震惊:“朝廷御史前往两州巡查,怎么就白白死了呢?”
燕鸿默然不答,此时便有人挺身而言:“回皇上,胡轶前?往允州时安抚灾民不力,拿霉米充数白米,致使当地民心不稳,不想洪灾未止,他又?再次挑起府兵生乱,所幸当时被岑大人就地处决——”
那官员站得极远,几乎是临近了殿外,可声音却洪亮有力,满殿都听得一清二楚。
魏绎撑臂将身子往前?探了探,才看清那人的长相,冷酷地问身侧的人:“此人是谁?朕怎么没个印象。”
那人肌骨匀称,面上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的年纪,可鬓角中却藏着几根白发,显得颇有城府学问。
“臣柳佑,前?日刚至中书省供职,官居从六品纪要。皇上不认得臣,也是应当的。”
“中书省啊,”魏绎轻笑着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御史在允州的情况?”
柳佑躬身一拜:“臣在御前?不敢有所隐瞒。入直中书省前?,臣曾在胡轶的府上做了五年幕僚,此次也随他前?往两州查灾治灾。不想胡轶心术不正,行迹不端,于是臣在事发前?就辞别了他,回到了邺京。”
“一朝弃暗投明,便能到中书省供职,想你必定是个不得了的人才。”魏绎慵懒的尾音透出了一丝嘲讽。
这话落入朝臣耳里,总有些不寻常的意味。
可柳佑面无惶恐之?色,又?一拜,退回至了原先的位置上。
魏绎把玩着扳指,锋芒不过?显现了片刻,公然又在龙座上打起了呵欠:“诸位爱卿无事要奏的话,便早些退了吧。”
他昨夜几乎没怎么睡,早晨也精神抖擞得很,直至见到这帮朝臣,才又?犯起了困。
……
林荆璞也以袖掩面,困倦袭身,来时有些挡不住。
他连日从允州赶回邺京,昨夜与早上又?都闹得太凶了,现下提笔写字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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