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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领命。”
宁为钧跟魏绎禀报完案子,从正殿退下,就瞥见林荆璞正独身躺在衍庆殿的院子里乘凉。
盛树之下,林荆璞穿着一袭浅青色的袍子,这满园的暑气仿佛都因他消融了?。掌中一幅泼墨牡丹图,宁为钧认得那是魏绎的扇子。
林荆璞也远远看见了?他,扇子轻摇,便从躺椅上稍稍直起了?身要与他打照面。
于是宁为钧敛目,绕过树杈,快步走了?过去。
林荆璞已起了?身,含笑朝他欠身作揖:“久闻刑部的少年郎办案如神?,这便有幸见着了?,久仰。”
宁为钧脸色恭敬,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为好,便没说什么,只是将身子压得比林荆璞更低。
他们年纪相仿,却是一个?要比一个?沉稳。
林荆璞直身:“当日马场凶险,多亏宁大人及时去相府通传报信,才救了?我一命,还未及道?谢。”
“安保庆与睿王勾结作乱,蒙蔽圣听,臣只是尽了?本职。”宁为钧的腰还弯着。
林荆璞合了?扇子:“那先前郝顺一案——”
宁为钧:“阉贼祸国,贪污受贿,人人得而诛之。”
林荆璞又笑了?,无?意打量起了?宁为钧腰上挂的一个?荷包,淡淡称许:“好别致的绣工。宁大人随身将此物佩戴进宫,可是尊夫人亲手缝制的?”
宁为钧一愣,忙解释道?:“还未娶妻。只是家里人做的,求个?平安罢了?。”
林荆璞颔首,见他这般拘谨,不得已用扇子去抬起了?他的胳膊:“宁大人不必如此谨慎,我在启朝宫里只是个?没品阶没名分的。这样?叫人瞧见了?,反倒是乱了?礼制。”
清风微醺,宁为钧宽袖轻摆,身子却极正,只道?:“您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
林荆璞眉头极细微的挑动了?一下,就见魏绎从正殿里走了?过来。
魏绎就着躺椅上卧了?下来,宫婢在旁摇扇,又有太监端上来新鲜瓜果?。
他吃了?几口,嗓子里有瓜果?的甜脆,才问:“谈什么呢?”
这气氛宁为钧插不上话,自?觉屏退到了?一旁。
太监又将鲜果?递给了?林荆璞,他没碰,随和笑道?:“问问宁大人这荷包是哪买的。”
魏绎也多看了?几眼那只荷包,嗤声道?:“宁为钧可是朝中出了?名的穷官,林荆璞,看来朕是没给你好东西?,连他的一只荷包都要觊觎。”
说着,魏绎又给宁为钧使了?个?眼色。
宁为钧抬眉,便立刻将那荷包解了?,双手奉上给林荆璞。
魏绎发话做主:“喜欢便拿着。”
“倒也不必,”林荆璞抬手制止,面色极淡,眸子低垂道?:“这荷包这么一看,就很是寻常了?。许是宁大人青年才俊,气度不凡,才衬得身上的东西?脱俗别致。”
宁为钧不出声。倒是魏绎眼梢压低了?几分,先让其他人都先退下,宁为钧也跟着退出了?衍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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