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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上药之际,林荆璞又与他闲聊起来:“夫人是不是今日离京?”

郭赛一顿,说:“这事奴才还未来得及与主子说明。”

“嗯?”

“外面是要奴才传个口信的,说夫人不着急离京了,她想在方便时与主子一叙。”

林荆璞皱眉,只见魏绎这会儿穿着朝袍,正从殿外走来。郭赛也立马噤声,拿着药转身跪拜行礼:“皇上。”

——那磨损了的香肩,到底还是如愿暴露在了魏绎面前。

魏绎就着朝服在他身旁坐下,眉眼上挑,含情盯着那一处,伸手便向郭赛讨要:“把药给朕。”

022# 裳裳 “你手艺不错。”

未及郭赛奉上,那碗药膏已被魏绎端走了。

“疼啊?”魏绎调笑问。

林荆璞身子塌软下来,眉目平添了几分病气,像是在与他示弱:“疼啊。”

魏绎瞅了眼他肩头的青紫,便取药棒打圈,蘸取了药汁。

林荆璞则做好了要受苦的准备。

“怕什么,朕又不会弄你更疼。”魏绎不拖泥带水,只将那药汁均匀涂抹在了他的伤处,连药棒都未沾到过他的肌肤。

肩上只有一阵惬意的冰凉。

林荆璞浅勾起唇:“你手艺不错。”

魏绎将药膏搁回到郭赛手里,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又趴往林荆璞的肩头吹气,待膏药稍干了些,又望着他通透的耳廓,低笑说:“朕还有更好的手艺。”

“下次给我露一手。”林荆璞不客气。

“也罢,今日这身朝服是不大方便。”

魏绎没舍得将衣裳给他套回去。林荆璞动弹不便,索性也就这么露着一只肩,矜持又浪荡。

他活该是要被人压的。

下流的想法在魏绎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便心口不一地说起了正事:“郭赛应与你说了,安知振接任了主考官一职。今日朝上,安保庆的脸色不大好看。”

林荆璞掩面拿了块糕点填肚子,斯文咽下,才说:“安保庆当年没能在大殷入仕,他是栽在了我皇兄手里。皇兄听过他的名声,也是想趁机钳制世家羽翼,所以将他的名字从考生中圈走了。可换做寻常人也不至于记仇反咬得如此厉害,要将昔日的同僚亲友都赶尽杀绝。说到底,还是安保庆的野心大,权势面前,他是不顾人伦情义的。”

“世人不是都称呼他‘鬼煞小王’,可朕瞧着他也没什么可怖的。”魏绎鄙夷,又说:“不过今日安知振主持博学科这帐,他会算在你头上,你若是怕他,可得当心了。”

林荆璞浅尝辄止,没去拿第二块糕点,淡淡道:“我早是众矢之的。”

魏绎:“到时敌人的箭射偏了,别拉着朕共沉沦便好。”

屋内炉香升腾,两人忽有了种同舟共济的错觉。

可一对视,魏绎瞥见了他眼底的淡漠,林荆璞也领略到他的猜忌,这舟船还是摇摇欲坠。

摇得人心神动荡。

林荆璞提了提肩,衣裳更往下滑了,他唤他的名:“魏绎。”

魏绎淡淡应了,五指去缠绕那香炉上的烟,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林荆璞的瘦肩上。

“可否再给我图个方便,帮我去宫外接一个人。”

魏绎挑眉:“谁?”

“谢裳裳。”

魏绎不大乐意,拖着音道:“消停点,林荆璞。这里是启朝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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