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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把握”二字。

林荆璞拨开肩上的发丝,与他直视:“你先告诉我。”

魏绎又脱了件褂子,觉得通体舒快松弛了些,才坐了下来:“成,也不成。”

“此话怎说。”

魏绎:“经这么一闹,燕鸿是不得已暂缓选拔,打算增设博学科应试。可他不让太学院与弘文馆的学子应试。”

林荆璞眉梢微动,说:“他这招顺理成章,是高明的。”

他们眼前只是改制,推行科举,并不急着换朝中血液。历年选拔制有一半名额是给那两个学府学子留的,他们有心入仕,本应是此次科考的主力。

而世间其他读书人愿入仕启朝的少,就算贪图功名富贵之辈,也不好舔着清高又光明正大地来京赶考。况且这又是第一年增设科考,诸事仓促不备,恐怕到时还凑不齐一屋考试的人。

博学科若是连考生人数都凑不齐,不用明年,只要过了这阵风声,早晚还是得回到选拔制上。

两人因此都揣起了同一份心思。

魏绎望着林荆璞,忽将话锋一转:“饿了,还跟朕吃宵夜吗?”

林荆璞抬眼,瞳中的星芒像是藏了把嵌着珠玉的宝刀,荡漾开来,似笑非笑:“不脱裤子就吃。”

*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诗经·小雅·北山》。

[2]出自清·查慎行《次扶九积雨韵》。

020# 火辣 “你浑身上下都是宝贝。”

魏绎没让他报菜名,吩咐膳房做了两碗面食,都是就着魏绎口味做的,放了不少辣油。

魏绎吃着不觉着辣,面色不改,闲谈说:“朕很是好奇,谢裳裳竟会听你的差遣,她是你什么人?”

林荆璞瞥了眼那碗红汤,饮茶不答话。

魏绎又说:“今日朝上奏本,说南边近日有异动,伍修贤领着一千兵马过了离江,可还没到汾州境内便停滞不前了。汾州挨着蓟州,再过百里便是邺京,你替朕解一解,他此举是何意?”

“区区一千兵马,亚父自是不敢贸然入汾州境内的。他傍着离江要塞,你们的军队不通水性,也奈何不了,邵明龙还没回京,是他也不会白费这力气。”

林荆璞没把话说清楚,顿了顿,又道:“至于谢裳裳,她不会久留邺京,过两日便走,你不必要探她的消息。”

“谢裳裳都多大年纪了,朕又不喜诗词,对她没兴致。”魏绎语带困倦,眸子里又勾着暗火,在他身上游走了个遍:“林荆璞,你说说,这天底下还有你使唤不动的人么?”

他兴致全在林荆璞一人身上。

他忌惮他,不比忌惮燕鸿少。可他如今对林荆璞的心思,又远不止是忌惮那么单纯。

林荆璞淡然处之:“既是联手,我使唤他们,你使唤我,不一样吗?”

魏绎失笑:“使唤二字,朕当不起。朕惜命。”

话虽如此说,可此时寝殿四下无旁人,他举手投足间透出来的意味,皆是想要将林荆璞吃死。

皇宫这座樊笼只罩得住金丝雀,可林荆璞是只狡黠的狐,看似楚楚勾人,可哪日他反咬一口,别说命,国都亡了。

林荆璞察觉到从魏绎身上隐隐透出的压迫之感,视线便又落回那碗面上,缓缓提起筷子去吃。

面还烫得很,林荆璞只能小口嘬着吃,活像只吃诱饵的鸟儿。

魏绎见了,不由轻嗤:“吃不惯吧?”

“还好。”他呛了去,拿帕子捂过之后,唇瓣鲜红,像要透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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