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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倏然挑眉,呵地冷嘲了一声。“看来不过是彼此彼此,陈景明,你既然不能信我、小爷我也不能信你,那么这场猫捉耗子的游戏……不如就到到此为止吧?”

陈景明缩回手藏在袖底,长眉微动,一双深不见底的点漆眸垂着,鬓角松墨烟长发在夜风中微荡。

他似乎听见了郝春的话,却没能听懂。

陈景明身上那袭旧布袍很快就被血洇湿了。原本洗的干干净净的灰布袍袖底变得暗沉,与这正在降临的夜色一般暗沉。血沿着袖底蜿蜒渗下,一滴滴,流的缓慢而沉重。

郝春赫赫地喘着粗气,捏紧匕首的乌金吞口,就像是攥住他那支老郝家的红缨枪。

那支红缨枪被留在了西域,当给沙漠边陲的那座暗寮,所以他们才能交换到足够支撑他去长安城的药——药确是姜九郎所配,可缓解这世上众多的毒,对郝春全身旧疤箭伤也有效。但可惜的是,这份被姜九郎留在沙漠边陲的药只能缓解、却并不能根治郝春所中的毒。

南疆毒师姜九郎的东西,总是昂贵的。而且不好。

姜九郎的线人让他们尽早去趟长安,说姜九郎或许仍在长安皇宫内做客。于是原来说着打死也不去长安的陈景明改变主意,推着一心打算去长安剖白送死的郝春,穿过秦岭、蹚过黄河,千里迢迢地奔赴长安城。

眼下距长安城,不过是半月之遥。

陈景明垂下眼,呵地笑了一声。“是了,在侯爷看来,为了向帝君表忠心,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老郝家留下的红缨枪也可以不要了!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侯爷……”

陈景明弯腰凑近郝春的脸,呵气如霜。“阿春,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郝春赫赫地喘着粗气儿笑了。“陈景明,小爷我又何尝能懂你?你我认得也有七年了吧?可这七年间聚少离多,撇开那些少年时龃龉不谈,咱就算被赐婚后这段!”

郝春一项一项地与他掰扯。“永安十五年,咱俩被赐婚,对那次是爷不好,醉酒后胡闹着要人陪,你就来了,从此搬来爷的平乐侯府。永安十六年,爷在西域征战,你来督粮,结果爷却被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给搞了。”

郝春顿住,耳内突然清晰地听见陈景明的轻笑声。

“呵!”郝春挑眉冷笑,右手把玩着那把血迹未干的匕首,足顿了五六息才继续道:“永安十七年,也就是今年四月春上,爷被人围击,你莫名其妙地也到了函谷关。”

陈景明忍不住打断他。“并不是莫名其妙。侯爷,我是为了你才来函谷关。”

从郝春鼻孔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行吧,就当你是为了小爷。话说陈景明你当日里是怎地来的,怎地时辰掐地那样准,还赶着牛车?”

这是那几日生死存殁后,郝春头一遭儿开口问他。

陈景明薄唇微勾,含着点笑。“对,是牛车。只因朝廷派遣的督粮官有两个,我不耐烦与那些粮草辎重并行,先一步来寻你,结果在函谷关外就见遍地白旗……陆几那家伙居然降了。”

陈景明停顿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声,忍不住微微颌首。“对,我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无比庆幸自个儿是督粮官,所以我手头才有百余辆牛车可供驱赶。侯爷,我可是为了你连脸面都抛了,直接驱赶牛车入谷。同时被委派为督粮官的王家小五郎,可是……对这件事儿嫌弃的很。”

郝春需要皱眉想很久,才记得陈景明口中所提及的王家小五郎。“对了,你来时,那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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