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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不急吗?”郝春手指着自家鼻尖,扬起下颌,高声怪叫道:“你丫现在是我平乐侯府的人,你若是抗旨,连同小爷和小爷府上那些人都得陪着你一起掉脑袋,你说小爷我能不急吗?啊?”
“又不曾完婚。”陈景明懒洋洋地瘫在地上笑了,眉眼微抬。“侯爷大可以再上书一道,就说,与下官不和,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你当金殿是你家开的啊?”郝春来回踱步,焦躁地走回到陈景明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说作罢就作罢,小爷可没那个胆子去得罪程大司空。”
……他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陈景明一颗心蹭地沉下去,沿着胸腔内空荡荡地往下落,如明月坠山阴。但他唇边依然挂着笑,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你我之间的事,与老师无干。”
“怎么没关系,嗯?”郝春冷笑了几声,俯身逼近他,话语里带着他自己都没能觉察的恨。“程大司空是你恩师,亲自点了你做状元郎。应天立朝以来的第一位状元,多了不得的荣耀!他既对你青眼相看,陛下必定也得护着你,小爷我有几个胆子,敢去与你争不是?”
这次陈景明沉默许久。
郝春冷笑了一声,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得了吧,咱俩谁也别嫌弃谁,这桩婚约已是定了。小爷我只求你这家伙以后安分些,别动不动又是跪金殿、又是被赶出京城,小爷我忙得很,没法天天陪着你演戏。”
陈景明忽然翻身坐起,仰起头,在黑暗中静静地盯着郝春的眼睛。
有流萤飞舞着环绕在二人周围。
“你惧程大司空?”
“废话!”郝春冷哼了一声,掉开头,嘟囔了句。“这满朝文武,谁敢不怕他啊?”
“那,我去说。”陈景明也笑了,笑声寒凉。“我去求老师,就说这桩婚约作罢,从此后,侯爷可继续婚娶,想流连花丛也好,想去找裴元……也随你。”
“这又关裴元什么事儿?”郝春不耐烦地回头,提高嗓门怪叫道:“为啥老提起裴元?咱俩归咱俩,你丫别到处瞎掰扯别人!”
他就这样护着裴元。
陈景明心底凉的像是被钢刀扎过,呼吸里也透着杀伐血腥气。“那,学生就再求老师一条——婚约取消后,无论侯爷你要同谁成婚都可,只不许娶裴元!”
“……你!”郝春张嘴几次要说话,想说,你丫怎地就和裴元过不去了呢?裴元哪儿得罪你了?可他向来辩不过陈景明,忍了忍,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家伙掰扯。他最后嘶嘶地倒抽气,彻底颓了都。“行吧行吧,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你和大司空是师徒,你俩感情好,但是小爷我可没欺负你啊!这一路勤勤恳恳,就差连驴子都办了,你丫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么久,别到时候一入宫,见了程大司空就改口,专门告小爷我的黑状!”
“骑?”陈景明勾唇笑了笑,双腿箕踞而坐,忽然长笑出声。“侯爷你想让我告诉程大司空,我骑了你一路?”
郝春终于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结巴道:“你、你丫不是吧?”
怎地什么都能跟那事儿勾稽上?平常也没看出这家伙是个色胚啊!再说了,这家伙不是腰不好吗?
“嗯?怎么个不是法?”陈景明懒洋洋地摊开手,一只流萤恰好从他指缝间穿过,微弱的萤光映着他手指冷如白玉。“或者说,侯爷是懊恼?”
“我、小爷我懊恼啥?”
陈景明懒洋洋地屈指,弹开那只流萤,笑道:“懊恼下官不曾骑过你?”
“艹,看小爷我揍不死你丫的!”
郝春唇皮都被他咬破了,浑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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