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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包准还你个十坛八坛桃花醉!”
沈虎头一愣,片刻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郝春假意看不见般,抬起脚,在经过时故意撞了撞沈虎头肩头,亲亲热热地道:“这地儿冻的很,土都裂了,咱也不是个傻的,今年冬天肯定要回长安去养养了嘛!何况我这肺……”
郝春故意又咳嗽了两声。“你这次来没给带胡太医的药,小爷我就是铁打的,也耗不下去了不是?”
沈虎头瞳仁微缩,尬笑了几声。“嘿嘿,那个、那个真忘了。不是故意不给你带药来着。”
郝春也不戳穿,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双明亮的丹凤眼在月光下令人遍体生寒。
沈虎头越发觉得站不住脚,尬笑着拍了拍郝春肩头,率先往大帐内邀约。“夜里寒,还是先进去喝酒。”
郝春跟着他往前走,扭头,提高嗓门喊了句。“都听见了?今晚沈督军请兄弟们喝酒!上等的桃花醉,百两一壶,沈督军特地从长安城宫里头带来的!”
沈虎头先前并没说是永安帝所赐,但郝春一语叫破,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不是。
郝春内心嗤笑。
当夜,帅帐内灯火通明,抱着空坛子从督粮官营帐走回到帅帐的郝春脚步踉跄,笑声却异常爽朗。两道聚翠浓眉跟会说话似的,秋水瞳内波光粼粼。
“喝!喝完了这壶酒,小爷我带你们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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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十四年腊月初三,平乐侯郝春率着大军抵达函谷关,在关内完成了与朝廷委派的新任将领交接,随后只带领数百亲信子弟,在督粮官沈虎头的陪同下一道返回长安。
来时黄沙漫漫,走的那天日头却特别好,照的郝春年轻脸庞上似有灼灼荣光。
玉华骢,青丝鞚。
少年骑在马背,烈风吹动猩红大氅,头顶红缨在日头底下迎风飞扬。
“驾——!”
郝春一骑绝尘,率先奔入荒漠,竟然弃了官道,直接越山过蒲类海。
慌的督粮官沈虎头匆忙整饬队伍,带着朝廷派来的马匹骆驼,迤逦缀在郝春屁股后头。风扬起,众人均是风尘仆仆。
腊月十八,郝春在众人劝说下终于重回官道,胯.下玉华骢不耐地刨动四蹄,等待后头大队伍跟上。郝春以手搭眉骨,朝前张望了眼。
辚辚马车声传来。
前头官道上迎面来了辆黄金车。车壁均以红黄底色图绘,缀以琳琅宝石,八匹凉州大马拉车。赶车人穿着一袭雪白长袍,眉目低垂,看不清具体是谁。
“前头的可是平乐侯爷?”
似乎是看见了郝春,那辆车居然停下来。马车内懒洋洋挑出一只玉白的手,手指勾了勾,纡尊降贵般地从车窗前探出脸。车内男子覆着张雪白欢喜假面,假面红唇微勾,狭长眼儿绘的又邪魅又妖孽。
郝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骑在马背上,啪地甩了一声鞭子。“你是谁?为什么要问小爷我的身份?”
马车内妖孽男子声音便多了丝笑谑,白色欢喜假面后的琥珀色猫儿眼珠子转了转。“哟呵,到底是年轻人,火气这样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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