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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朝廷去年春天从大宛国购来的军马,属于汗血马与陇西马杂交的血统。

自从大司空程怀璟秉持朝政以来,这种有汗血宝马混血的都充作军马,大量用于边关。玉门关外与边陲地界,这种快马常见的很,但什么样的军情……需要这样子狂奔过市?

“侯爷,您需要含片参吗?”侍女蜜儿弱弱地开了口。

郝春回过神,放下竹帘子笑了下,懒洋洋地重又靠回车壁。“你把本侯爷想成什么人了?告诉你,小爷我不是吹,就我现在这体力,连续饮下三大坛桃花醉都不成问题!”

蜜儿抿嘴吃吃地笑。

郝春也笑,浓眉下一双眼睛却丝毫笑意也无。

朝廷盛世太平已久,唯一能令程大司空悬心的,只有西域。西域战事胶着,自从三年前程大司空力排众议说服永安帝征战以来,历来败多胜少。

没有人知道程大司空为何执着于西域,那里草木丰美,金矿也多,但诸多势力盘根错杂,蛮子兵惯爱铁骑,各个骁勇善战。自从秦家子坐了皇位,至今一百余年,始终保持着且战且谈的姿态,前些年开了商贸,从西域贩卖来的货物也价格高昂,只供宫内享用,权贵们偶尔能得个几件。

……犯不着。

郝春内心嗤笑,这样多的银子兵力砸进去,就像是砸入了一个泥坑,还是个深不见底的泥坑。西域有什么好?他郝家可不就是败在西域。

马车停在西市最热闹的那家胡肆门口,郝春低头,任由侍女蜜儿替他戴好帷帽,漫不经心地唇边挂着抹凉笑下了车。

侯府那辆按品级配的马车,他今日没敢带来长安西市坊间。不过即便是便装出行,郝春依然穿着华贵的雪白蚕丝袍子,袖口与下摆纹着张牙舞爪的麒麟,腰间挂着琳琅美玉。

“哎哟这位公子,”胡肆前卖酒的美人一眼就见到了他,眼波儿飘飞媚态,操着不标准的长安官话搭讪。“进来坐!”

隔着帷帽,郝春视线也像是蒙了层绰约白雾。

“喝酒倒还在其次,”郝春笑嘻嘻地抬脚往内走,闲闲地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新奇的花,诨名叫做胭脂雪,小爷我想瞧个稀罕。”

侍女蜜儿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跨入胡肆。

胡肆内乌烟瘴气,光线昏昏。有个压酒的金发碧眼胡姬裸着臂膊,右腿跨在桌面,光臂上挂着十几只金钏子,叮铃哐啷地与一桌酒客摇骰子。酒香味肆虐弥漫,来这胡肆内喝酒的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骨碌碌,一个个苍蝇似的盯着那胡姬摇动骰盅的纤纤玉手。

“开!”

“大!大!大!”

郝春漫不经心地掠过几近于癫狂的酒客,径自往后头走。在后头还有挂着绣毯的雅舍,蓄着虬髯的胡商守在门口,手中捻着一对儿玉珠。

“哎哟喂,这位公子眼生。”胡商看郝春目不斜视地往这雅舍走,哑着嗓子操着一口不标准的长安官话,笑呵呵地赔了个礼。“可有要好的姑娘没?”

郝春脚步一顿。

“呸呸呸,撕烂你的臭狗嘴!”侍女蜜儿脸皮涨的通红,瞬间化身护犊子的母兽,横身拦在郝春身前,凶巴巴地叉着腰朝胡商唾道:“咱侯……侯公子是这种腌臜的人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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