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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由的初雪已经下了三个小时。
到达百花巷后他飞速下了车,连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就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他迫不及待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好开心。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受司家管制,他们可以无忧无虑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
今天过完,他便可以带着衍衍出国,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回来。
“主人!”
任湛见司锦卿回来,心里又惊又喜。只是当看到他这一身的伤时,心里还是微颤了下。
好在神智还在,任湛及时的赶在司锦卿要推开主卧的门进去时制止了他。
“主人,夏先生还在睡觉。”任湛连忙低声说。
司锦卿愣了愣,回过神来,吐了口气,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失态了。
司锦卿闭着眼缓了会儿,才抬眼问任湛:“衍衍还好吗?”
任湛点点头,回答说:“上午谢医生过来看过,说情况良好。中午吃完饭看了会书,估计是累了,睡了三个多小时了。”
谢医生就是司锦卿的私人医生。
不过三个多小时,对夏参衍最近的睡眠时长来说确实是没什么惊讶的。
“只是主人……”任湛往花圃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脸色不太好。
司锦卿没注意他的目光,只是问:“怎么了?”
任湛深吸了口气,咬牙艰涩道:“院里的玫瑰……枯掉了。”
他知道夏参衍有多期待玫瑰花开,也见过司锦卿怎么小心翼翼的精心陪护它们。
突然萎谢凋蘼,就是任湛心里也难受得紧。
司锦卿皱了皱眉,心里一紧,转身就往院里走。
脚步倏地在花圃前顿住。
他狠狠一怔。
只见昨夜院里还娇嫩着大开的冶艳玫瑰,现已萎.靡凋谢。枯黄的花瓣落在泥土里,融于大地,归于尘土。
“怎么会……”司锦卿浑身僵硬。
他记得自己在养护它们时并没有错漏过什么。
任湛苦涩的说:“对不起主人,今天早上夏先生醒来时它们还是好好的,我就去厨房给夏先生煲了个粥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是我没有看护好。”
司锦卿揉了揉太阳穴,浑身酸痛,靠着身后的廊柱缓了会儿。他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更是疲乏到了极点,浑身的伤又开始断断续续的疼起来,不断折磨着他的大脑和身体,让他现在连难过和惊愕都放在了一边。
“……我先进去看看他。”司锦卿闭了闭眼,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一院萎.靡。
任湛当然不会再拦,接过司锦卿刚脱下来、已经沾了无数血污的大衣,然后侧身让开路。
司锦卿朝他点点头,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幸好这门之前早就换过,不然和以前一样“咯吱”“咯吱”响的,实在刺耳的紧,也怕把人吵醒了。
主卧房间里铺着地毯,再加上司锦卿每一步都轻缓有度,所以听上去基本没什么声响。
好在夏参衍睡眠深,不容易醒。
司锦卿进去看时他果然已经睡了。人正躺在椅子上,缩在厚厚的毛毯里,头微微垂在一侧,面容仍是有些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睡的很踏实。
他身上盖着三层毛毯加一条软被,除了右手露在外面外,其他地方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右手大概是他睡着后被暖气一吹觉得热所以把手抽出来了。司锦卿叹了口气,先将手心里沾了雪的白玫瑰放在不知为何已经空了的白色瓷瓶里,然后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上他的手欲放进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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