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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妈也搬回来了,你上楼时候应该看见了……”
何株完全无视严武备的情绪,继续旁若无人地说了下去。那人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他回到楼下。何秀在看电视,见儿子回来,她说刚才有个何株的快递。
何株本来不打算理睬的,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
——大晚上的,哪来的快递……
门口的大纸箱上什么标识都没有。何株拆开箱子,打开的刹那,一颗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
今晚有一场慈善晚宴在桑德曼的庄园举办。
佛罗伦萨的庄园是家族最古老的不动产之一,加纳纳的父亲沃特常年住在这里疗养。今天的主题是为东非的腭裂儿童筹款,布置从中午就开始由会展公司的人进行了。
加纳纳提前一天抵达,利兹要晚些才到。花园里,仆人正推着沃特的轮椅在树荫下慢慢地走着。
从彩花玻璃后,花园里的一切都显得美轮美奂。他在窗边坐了片刻,父亲的轮椅从他能看见的范围消失了;又过了一刻钟,走廊处传来电动轮椅自动驾驶的声音。
沃特在进入房间后先拥抱了他。他苍老了很多,但看上去依然有种森严的气度。在加纳纳的印象中,除了例行的拥抱,他和妹妹几乎没有从父亲那得到过多余的温情。
那时候,他几乎将精神寄托在神学上。一个叫博勒夫的家庭教师来到他身边,他告诉老师,自己以后想进入神学院,成为一名牧者。
他全心地依赖着博勒夫,在那之后,加纳纳再也不曾那样信任过一个人。
沃特在和他说话,只是聊聊花园里的新品种玫瑰。从几年前的病重开始,父亲很少和他说家族产业上的事情。他只会看一次每年最初的收购提案,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孩子处理。
在房间的另一角,林渡鹤沉默木然地站着。加纳纳的余光瞥到他,很快转开。
用完下午茶后,沃特允许林渡鹤去室外走动一段时间。
两个人一起走过花园中的苹果树林。加纳纳保证,以后会补偿林渡鹤。
“——只要他将最终的裁决权交给我。在集团内部,仍然是他掌握多数股权与基金。”他说,“这些东西的转交虽然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我需要它尽快交接——我很抱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补偿给你。”
“杀了他就可以结束一切……”
“非正常死亡会引起很多人的怀疑。”
他们在湖边的木码头坐了片刻,有仆人送来新鲜的果汁。林渡鹤毫无反应,只是看着湖水。他在上周跳下去过一次,但很快就被跟着的仆人救了上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尝试危险行为,这座庄园中的人都司空见惯。
三点了。
加纳纳将空杯放在托盘上,拉着他起身。他们要回去更换礼服,一如既往,沃特希望林渡鹤换上晚礼服,在晚会时安静地站在自己身边。
何秀的尖叫引来了严武备。房门被踢开,严武备冲进来时,那颗人头正好滚落到门口。
——只是颗粗制滥造的假人头而已。
在箱子底下的是椰子,而且恶趣味地用扭曲的中文写着“好想你椰”。
“别动那个箱子,你们都出去!”严武备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同事,“马上!”
何秀还不明所以,何株已经拉着严武备下楼了;严武备回头对他吼:“把你妈带上!”
何株翻了个白眼,回头把还惊魂未定的母亲一起拉住。
物证科的人很快就到了,带走了那箱诡异的椰子。里面没有爆炸物,只有一张相机闪存卡。
一段视频被存在里面——在菲律宾失踪的金旺坐在一个疑似歌舞厅的地方,头顶彩球灯旋转,金旺很明显被什么东西逼着,僵硬地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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