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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有时候宁可被人咆哮,也好过被人抛弃。
利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低落的神色:“说点其他的吧。抱歉,J,我最近情绪有些……”
“我明白,我明白……”
“我反对把林送到老头那边去。我们几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有次也是我发现浑身是血的他……你为什么不能也帮忙说服哥哥?”
杰德没有回答。他在思索理由。
但就在丈夫即将开口的时候,电话铃声从利兹的手拿包里传了出来。他帮她拿出手机,但利兹已经按了蓝牙耳机上的通话键。
“这东西不需要拿出来。”她用口型告诉他,“管管你的强迫症。”
通话很简短,大概只有半分钟。利兹挂了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他们解决了马萨斯岛上的那片手术室。但只找到了几个看守,没有找到那个中国人。”她说,“不过你的需求达到了。”
杰德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那么,那个何株呢?”他问,“他还躲在菲律宾吗?不……他没有护照,去不了其他地方……不对,林渡鹤是带他偷渡到菲律宾的,没有护照,他也可以偷……”
他的碎碎念,又被利兹崩溃的咆哮声打断了。
“别管他去哪了!——泰国、马来、越南、老挝,随便他去哪!他回不去中国,在东南亚,不管他逃到哪,阿修都可以把他的脑袋装进椰子里!”
没人知道何株去了哪。
整整三个月,十间手术室,已经足够让他还清史可荷那边的债务。每次还款,通龙都想问林渡鹤什么时候出来,但何株都用各种借口挡掉了。
有手术、有学术讲座、有聚餐、有校友会、有度假计划……
每次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更可怕的是,每次,通龙都相信了。
这让何株觉得自己更过分了。他起初做好了很坏的准备,这个银发文身肌肉男看上去很不好对付——但在私情方面,又好像一窍不通。
有医护突然拒绝了手术。这是个征兆,何株判断,桑德曼的势力应该正在恢复。他立刻解散了工作室,并找了蛇人,安排自己偷渡回国。
第二周的周一,城市里的人们正带着困意走在上学或者上班的路上,在千里之外的海岸边界,一具充气阀靠了岸。
沿着海岸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何株看见了第一个公交车站。每六小时一趟,目的地是火车站。
他想买车票,但手机提示他,他的身份证属于被限制者。何株只能去旅游集散地坐大巴,在七天的车程后,他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审讯室的灯光比想象中来的苍白。
他坐在那把不太舒服的椅子上,没有手铐,也许是他的资格还不够手铐。
而严武备坐在他的对面。
回家后没多久,警方就将他带走了。何株坐在审讯室里,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为了躲债,逃去了菲律宾。”他说,“我认罪。”
严武备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男人憔悴了很多,何株突然问:“你回来之后,有去医院看过吗?”
——看过了。起初把体检的事搁置在一边,后来某次出任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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