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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豪华客房的浴室用的是全顶式暖灯,这样的灯光下,男人的褐发看上去近乎红发。
平时用发胶整理得一丝不苟,但此刻杰德的发型凌乱,看上去也比平时更神经质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睡了多久?”他问。
他的声音把男人吓了一跳;杰德“啊”得跳开,然后捂住胸口:“天啊,你醒了……情况有些复杂。总之,你发烧了,我只能暂时把你放在冷水里。药品在卧室,我实在不想穿过那个客厅……”
“……我明白的,孩子实在很吵人……”
杰德和利兹有很多孩子,和看上去的样子不同,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父亲。
“幸好阿修最后把你暂时交给我们照顾,没有丢进牢里。外面情况太复杂了,那个博勒夫疯了……”
林渡鹤从浴缸里坐起身,他的双手还带着手铐,被殴打留下的伤口都已经敷上了防水凝胶。说实话,对于外面的情况,他并不是很关心。
“你有枪吗?”他问杰德。
“呃,不,那种东西都是利兹喜欢玩的……”
“——给我一颗子弹吧,杰德。”
杰德的肩膀又神经质地一颤,狐疑地看着他。林渡鹤对他微笑,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就一枪的事。”
浴室里陷入死寂。打破沉默的,是来自客厅的一声枪响。
林渡鹤眨眼:“看起来情况是真的很复杂。”
杰德把马桶盖放下,坐在马桶盖上,神色萎靡。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好了该说的宽慰,他又摆出了那副杰德医生的表情。
“听着,林……”
“——你是想告诉我,以前的那种经历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可以克服的,我顺从后能得到的要比失去的更多……是不是?”
黑色的眼眸望着杰德,男人的眼神躲开了。
“——你也是。你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事。我都知道。”林渡鹤躺回冷水中,在水里放松身体,“他许诺给我们父母梦寐以求的东西,许诺给我们名校的推荐信……”
“我现在过得很好,林。”
同时外面又是一声枪响,杰德抱头缩在马桶盖上。浴室的门被拉开了,外面是穿着染血晚礼服和高跟鞋的利兹,手里提着猎狐枪。
“出来,我们得换个地方。”利兹让几个孩子抓住父亲的手,“——子弹打完了。”
林渡鹤让自己沉入水中,太可惜了,真的一颗子弹都借不到。
一只雪白的手将他从水里提起来。利兹精致如瓷偶的脸近在咫尺,尽管已经为人母,她的面庞依旧有童年时的痕迹。
“你得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去眺望台,去加纳纳那,”她对林渡鹤的语气里没有敌意,“也许你能作为交换,让那个疯子住手。最好的结果是,他能带你走。”
眺望台上,鲜血一路从窗口滴向桌子。
“弄来了。”阿修朝他伸出手。
他的右手手掌被炸成一团血糊涂,炸弹的碎片全部嵌在右臂和右胸口。碎片全部被取出后,只能看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飞行器轮廓。
加纳纳用纸巾擦干上面的血迹,他让精疲力尽的阿修靠在自己腿上休息一会儿;年轻人舒了口气,合上眼就睡着了,血肉模糊的右臂还时不时抽搐几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得出了结论。
“你没有办法用它保存太过复杂的模块,它太小了。或者自己搭载智能模组,或者你带着控制器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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