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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鹤被吓得紧紧贴在后座,不安地看着父亲。
男人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了情绪。他挤出怪异僵硬的笑容,让孩子下车。
“总之……要有礼貌……有教养……等大学开学前,我会来接你。”
林渡鹤迟疑地下了车,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在父亲即将离开前,他喊住了男人。
“爸——我七月份能回一次国吗?”他问,“高中要吃散伙饭,我答应同学会回去的。”
车停了片刻。他的父亲摇下车窗,点了点头。
林渡鹤稍稍安心下来,挥手和他道别。庄园的佣人过来迎接他,拿走了他的行李箱。
“桑德曼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老妇人说。
林渡鹤的英语还不太好,只能茫然地点头微笑。他把破旧的MP3用耳机线绕了起来,用手指勾着,跟着她走入大门。
——十五年前,高中毕业的林渡鹤被接往美国。
何株被阿修带出去,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并没有出卖他们,但是,那些人似乎很笃定他就是叛徒。
杰德最后拿出来的那份文件是什么?它很眼熟,好像是……
何株从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那份东西,似乎是签到本。
——每次讲座时的签到,都记录在那本本子上。也就是说,每周按规律会有哪些医护组过来听课,只要看那本签到本就能推测出来。
但是,这本东西并不是由他保管的。这类文件,都是给林渡鹤来保管的。
冥冥之中,何株依稀抓住了某条脉络——他们之中有内奸,并不是他,或许是林渡鹤。这家伙很可能在出事前就把签到本丢到了何株的房间。
他被拖到一处无人的甲板。从上往下看,下面的甲板上是跑马场和酒会,宾客云集,灯华璀璨,而在这,则连一盏灯都没有,从下面传来的灯火将阿修的脸照出诡异的明暗交界。
“靠着栏杆。”阿修低头摆弄手枪,口气随意。
何株站在那没动,也不敢动。
“靠着栏杆,不然待会儿要洗刷甲板。”他和何株解释,“一瞬间就过去了。我会瞄准你的眉心的。”
“我不是叛徒。”
“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没关系,啊,就像你们医生常说的——‘好好配合我的医嘱’。”阿修笑了笑,“你要相信我的手法!如果乱动的话就麻烦啦。不管你信不信,上次有个FBI的卧底,头上中了三枪才死。我都被他吓坏了。”
何株很难再用准确的英语语法和他交流:“那、那他可真是太恶劣了……”
枪口晃了晃:“靠栏杆站好,医生。”
何株绝望地挪向栏杆——他考虑过,如果在这空旷的甲板上逃跑,自己能不能跑进舱门。手枪的准确率很低,如果阿修的射击技术并不好……
显然灯屋上的人们并不觉得解决一个医生需要多少人手,除了阿修,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林渡鹤会被送去哪?”
何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最后记挂这个问题。
“听说加纳纳的父亲很喜欢他,林医生很漂亮对吧?”阿修眯起眼睛,“老桑德曼非常喜欢他,好像从前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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