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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郎和程阿爹。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不知道程夫郎他们情况如何,程闻柳的内心充满了担忧,不管景哥儿有没有事,阿么千万不能出事。
此刻,一路寻找景哥儿踪迹的程夫郎和程阿爹停留在了郦水郡的边缘,一个靠近汶水郡的县城中,他们一路找过来,在这里线索断了,好像程鸾景一下子消失不见,程夫郎急得吃不下睡不着,几天暴瘦了十来斤,看起来憔悴得不行。
程闻柳将景哥儿的信快马加鞭送到程夫郎他们手上,程夫郎火急火燎地看完信,身体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程阿爹急得嘴上冒出几个燎泡,儿子跑了没了踪迹,在信里留言说要去怒江以南,夫郎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找大夫,别儿子没找到,夫郎却倒了。
程夫郎晕过去之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终于见到了十几天没见的景哥儿。
在那里他看到,景哥儿登上了一条将要渡过怒江的货船。
他还看到景哥儿在船上非常豪放地和船夫聊天,手上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中是用热水泡开的冷米饭和没什么调料、油水的蒸鱼。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景哥儿模样大变,长高了、变瘦了,皮肤晒黑了,眼睛却更有神……
那个样子的程鸾景程夫郎差点没认出来,反复看了很久之后他才敢确认,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的景哥儿何曾吃过那样的苦头。
程夫郎跟在程鸾景身边,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程鸾景和船夫都听不到,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看不到。
程夫郎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跟在程鸾景身边,默默地看着。
程鸾景真的像他的信里所说那样,雇佣了一个高高壮壮、沉默寡言的汉子保护他的安全,那个汉子白天像一个沉默的背景板紧紧跟在程鸾景身边,程鸾景回房间的时候,他就在房间外面守着,到了睡觉的时间,他只靠在门板上闭目休息,随时保持着警惕,像铁塔一样让人信赖。
因为跟在程鸾景身边,程夫郎看到了程鸾景每天写下的东西,有他一路上的见闻,美好的事他照实记录,而那些不太好的他就换个说辞,让看的人既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又不会觉得乏味压抑,这些将会作为下一次的信件等他到达对岸后送往程家。
还有他正在准备创作的话本,创作话本要花大量的时间修改剧情和人物,程夫郎看着程鸾景一遍又一遍地落笔、再划掉,看着他每次创作话本时那种鲜活、欢快、惆怅、不满的模样,第一次和长大的儿子如此亲密相处,他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居然就那样缓缓安定了下来。
跟在程鸾景身边两天,从他登船到他下船,程夫郎面带微笑目送程鸾景和护卫的背影离开码头。
在最后一瞬间,程鸾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回头往货船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除了被江风吹起的落叶,别的什么都没有。
“少爷,怎么了?”铁山见自己的主人停下了脚步,瓮声瓮气地问。
程鸾景对他飒爽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他们离开之后,江对岸昏迷了两天的程夫郎终于醒来了。
守在程夫郎身边的程阿爹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夫郎的手动了,他两天没睡觉,眼睛里都是血丝,眼下黑得可怕,下巴、嘴唇上都是新长出来的胡须,看着邋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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