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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头上一盖,将他扶起来。
刚才马媒么见林夏至要自己化妆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后来看着他自己鼓捣的脸,将那点不高兴抛到了九霄云外,刚才还想问问林夏至是怎么给他自己画的。
媒么给新哥儿的化妆是一项他们必须掌握的技术,画的妆容更好看,也是媒么对外宣扬自己的资本。
李秀在盖上盖头之前晃了一眼林夏至的脸,配着一身鲜红嫁衣看上去明艳动人,想着自家如此好看的哥儿从今天起就是别人家的了,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马媒么见李秀要哭,赶紧劝他:“林夫郎,大好日子,可别在这时候耽搁了时间。”
新哥儿出门都是算准了时辰的,万一李秀一哭弄得林夏至也跟着哭,说不定会赶不上吉时。
李秀听了马媒么的话,立马止住眼泪,用帕子在眼角按了又按:“好好好,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去吧。”
虽然家里有下人,李秀还是想亲自扶着林夏至出门,他让过来帮忙的林小秋去前院,他亲自陪林夏至出门。
从林夏至的房间到前院,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林夏至闭着眼都能找对方向。
就这么几步路,李秀把他这段时间对林夏至说了无数次的话再说一遍:“夏哥儿,以后去了程家,得孝顺家里的公爹和麼么,以前在家不喜欢做针线活,去了程家之后你至少要学着给闻柳缝袜子、做里衣,还有,景哥儿年龄小,你要做好一个哥么,别任性……”
蒙着头,一左一右被马媒么和李秀扶着,听着耳边的唠叨,林夏至第一次感觉这条路很漫长,希望能多听一些、走慢一点。
一旁的马媒么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婚嫁,比起听李秀给林夏至的叮嘱,他更关心吉时,掐着时间一点一点往门口走。
这时候,林虎子和林承祖、林承宗、林小叔、李茂等人都作为么家人,在前院接待前来祝贺的林家村人和过来迎亲的程家人,等着林夏至他们出来。
今天林夏至大喜的日子,李勤夫夫这对懒骨头都被李老么从床上拽了出来,让他们换上最好的一套衣服过来道喜。
大家都面带笑容,只有林承祖和在场的汉子不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高兴中带着一点隐藏得不算特别深的咬牙切齿。
像林虎子、林小叔和李茂这些长辈都认为程闻柳同夏哥儿特别相配,林承宗自从童生考试前同程闻柳朝夕相处一段日子之后就成了程闻柳的小迷弟,也是打心眼里觉得程闻柳成为他的哥夫特别好。
只有林承祖,刚才看着程闻柳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满脸笑容走进来的时候,他的拳头有些痒痒,想上去给那张乐开了花的脸再增加一点颜色。
程闻柳看着大舅子这个表情,心里暗道不好,同他说了两句话之后不着痕迹地低头同林承宗闲聊,让林承祖不对着他的脸,缓和缓和心态。
当初程闻柳的大哥程叠溪出嫁的时候,程闻柳也经历了这个过程,他自然懂的林承祖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只要不看着他这张脸,心情应该能好一些。
林承祖和程闻柳之间的暗潮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清楚,别人都没注意到。
来林家的人络绎不绝,前院站不下这么多人,村里人进来祝贺一声,送了贺礼之后,都识趣地站在林家大门外,等着看林夏至出门。
“吉时已到,请新哥儿出门。”门口,程家请来的媒么声音尖利,穿透整个林家前院。
同时,喜乐奏响,前院里、大门外,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从堂屋走出来的新哥儿林夏至。
程家迎亲的队伍整整齐齐排列在林家外面,程老爷和程闻柳几人也退出林家大门,在门口等着。
李秀的眼眶通红,扶着林夏至的手臂微微颤抖,尽管他现在没有说话了听不出来鼻音,这些动作依旧将他此刻的心情出卖了个彻底。
林承祖从李秀和马媒么手中接过林夏至,将他背在背上:“夏哥儿,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尽管回来家里,大哥给你出气。”
说完,林承祖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程闻柳,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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