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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喂,爸……你们好吗?”

“听说你前阵子到震区去了?!”——到底是当爹的,一上来就气势惊人讲重点。

“是,已经回来快两三个月了。”我低声下气地回答道。

“要不是昨天在路上遇见你医学院同学,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前几次往家里打电话,怎么一句都没提?”

“我是怕妈妈知道了会担心,她心脏不好……”我心里想着会不会又是胖子出卖我,嘴上却只能赶紧讨饶。

“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讲,把家里人当什么了?”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你要是在外面有个什么,你猜你妈会不会心脏病发作?”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我爸绝对不是我爱我家那种好哄的类型,费尽浑身解数才勉强把这波怒火压下。老妈据说是已经被我气得饭也吃不下,死活不肯过来说两句。

我带着愧疚感挂上了电话,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子已经清明了许多。

——每当像这样的时候,常常会觉得自己太自私。

父母年纪大了,我却不在身边照顾。人家说养儿防老,他们俩把我养大成人、好像是白忙活了一场,真的什么都没落着……

我站在棵树下暗自神伤,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灌木丛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下。抬头仔细看时,只见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从边上缓缓走近,步子一瘸一拐不是很利索。

我的心像是被根又尖又细的利刃瞬间刺穿,在胸腔里蜷缩起来!

张林抬起低垂的双眼,看起来比在塘沽最后一次见面时又瘦了很多。脸部的线条在下颌骨处陡然削下去,衣服也空空荡荡的,除了那双紧盯着我的深邃眼睛,整个人沉静得如同塑雕。

我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突然问了句“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张林没回答我的问题,仍旧在固执地靠近。

自从上次接到那个诡异的电话,我就知道,和这个人的当面对峙在所难免。然而知道归知道,当这一刻真的到来,还是叫人无措。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深夜里、在我微醺的感伤之时……

我以为他至少会停下来跟我打个招呼,甚至都在心里做好了怎样应对的准备。可没想到张林根本不走常规程序,过来就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两只手紧紧扣住我的后背,勒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我立刻开始往外推他。张林侧过头,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然后开始上牙啃。

——这可不是那种情人间带着亲昵感的游戏,而是某人非常认真地用他那两颗大门牙在我脖颈最柔软的皮肤上用力撕咬!

“你干什么……”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脖子上传来。我又气又急,攥起拳头砸向他脑袋。行至半路,突然想起他之前头上好像有伤,心一软,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我拼命咬着嘴唇忍痛。过了会儿,张林终于松口,抬起头说道,“李俊伟,你好么?”

我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咱们几年没见了?”他凝视着我,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不记得了……”

我静静地回望他,嘴唇上泛着星点血丝。

“有关你的事情,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

张林走得像来时一样干脆利索。既没有死乞白咧跟我约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也没有要求上楼去坐坐。

他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见到这人最落魄的样子也只不过是被从砖瓦水泥板下抬出来那阵,然而一旦洗干净、换身衣服,马上又变成了那个高大帅酷的张林。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频频走神,查房下医嘱,同一个药竟连开两遍。后来就连下面的实习生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住院医还在那里羞羞答答,以为我的心神不宁是因为昨天的事抹不开面子。我当然也不好说什么,转头忙完病房的工作就往门诊赶,尽量远离这个是非圈。

快到了医保结算的日子,这几天的门诊量几乎要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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