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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彰气馁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你怎么……”他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我低头看看,笑了。
“你已经试过,现在该死心了吧。”
“怎么会这样,我不明白。”徐彰受到了前所未有打击。
“这个有点复杂……”
我轻轻推开他,把裕袍重新穿好。
“你是不是讨厌我?”徐彰低声问道。
“还好,不讨厌。”
“那为什么……”
“我一向是这样,跟你没关系。”
我冷淡地回答,走过去打开房门请他出去。
徐彰失望地垂下头,表情有一点受伤。
“难道我看错了,你是直男?”他难过地问道。
我摇头。
“那的确是弯的啰?”某男的脸上又泛起些希冀。
“这么跟你说吧,”我叹了口气,“我是那种介于90度和180度之间的变态……上不去也下不来,卡死在人生的中间。”
第23章 异乡人
徐彰走后,那晚我睡得并不好。一夜光怪路离的梦,早上醒来后脑子里还残余着梦境的碎片,头像被刀片割开样的疼。
换完衣服,阿毛到宾馆来找我,一开门就怔住了。
“怎么这么憔悴,熬夜了?”
我摇摇头,把他让进房间。
阿毛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下床铺,发现上面只有一只枕头,顿时像是松了口气。
“怎样,查岗啊?”我嗤笑。
“昨天你带着人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你俩是那种关系呢……”阿毛黑线。
“哪种关系啊?”我笑了笑,过去收拾房间。
在感情问题上,阿毛从来不敢跟我作深入讨论。不好奇、不打听,基本是我说没有就没有,他绝对不会再多一句嘴。
“你几点的飞机?”
“中午12点。”
“靠,这么赶!”阿毛低声嘟囔,“你就不准备去看看你爹娘?”
“下次吧,今年过年刚打过电话。”我淡淡地回答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阿毛有些感叹,“毕竟是父母啊。”
“我们现在关系挺好的。”
“过门都不入,好个屁啊!”
“……”
“以你当年的成绩,留附院是稳稳的。你不能怪他们生气。”
“我知道,”我转回身与他面对面,“我从来没怪过他们……”
——那一年从医学院毕业,我放弃了留在医大附院的工作机会,也拒绝了叔叔给安排的三甲医院职位,一门心思只想离开S市。老妈苦口婆心久劝不下,愁得心脏病发作,老爸于是扇了我一巴掌,叫我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去M市的头几年,我过得异常辛苦。周围都是操着方言的异乡人,没有一个朋友。工作累了、想家想得发疯,却再没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已经记不起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自己的话越来越少,和父母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我爸妈属于那种老派的知识分子,脾气硬又爱面子。每次听到别人家的孩子混得怎样怎样,回头就把我连带着记恨上一番,然后这个怪那个说“都是叫你给宠出来的臭毛病!”,那个又怪这个说“你自己的儿子当然最像你!!”
每次回家,我都被夹在中间一顿好骂。骂完了,便是三人冷冰冰地同桌吃饭,宛如陌生人。
……
阿毛叹了口气挨着床沿坐下,不经意瞥见了床头柜上的药瓶,眉毛马上就皱起来了。
我暗骂了声“靠”,紧走几步过去把东西收入随身包里,然后装着没事人样地继续整理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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