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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钦拒绝让太医们再为他号脉,只没日没夜地在御书房折腾自己,起初病重时还会休息,后来干脆就耗在御书房,不回紫宸殿了。
夜以继日的劳累反过来让身体更加虚弱。
周嬷嬷同魏公商量怎么办,劝皇帝休息、看太医通通不行,李玄钦定下的事容不得旁人置喙。许昔年这一走,把皇帝魂儿也带走了。
周嬷嬷说:“要不写信问一问楚大人有何办法?”
毕竟楚秋了解皇帝,也了解许昔年,说不定能有办法。
魏公感叹:“到底离不了那小少爷。”
皇帝病重的消息传遍了中原,连边西和南疆都有所耳闻,楚秋听到消息后,难免急切,于是驱了马直奔长安。
许昔年在边西许家军营帐里,刚解下弓箭,顾雍便捏着信进来:“昔年,宫里出事了!”
“什么?”许昔年回头望向他,顾雍将探子寄来的信递给他:“陛下病重,性命垂危,已经在宗亲中立了太子,说是可能…时日无多。”
许昔年手里的弓箭掉落在地,他弯身捡起来,浑不在意道:“是么。”
顾雍仔细观察他神色,然而许昔年神情没什么变化,他有些迟疑:“你…不担心?”
“李玄钦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许昔年不以为意:“我担心什么?”
许昔年瞟了眼信,塞回顾雍怀里,转身去榻上跪坐下,用晚饭。
边塞没什么好吃的,羊奶牛肉面皮大葱蒜瓣,沾了酱塞进嘴里,就算美味了。许昔年扭头望向营帐外,武场上将士们在跑圈。
蛮戎隔三差五进关抢东西,自从有了许家军后,他们忌惮,渐渐地不怎么敢来了,许昔年偶尔进城里买东西。
边关消息闭塞,很难听闻长安发生了什么。
他到边西也快两月了,李玄钦在他身上下的毒发作过一次,自己跳进冰水里熬了过来,今天又是一个十五。
顾雍坐到他对面,和许昔年一起啃面皮,盯着许昔年的脸问:“今晚,要陪你吗?”
“不用。”许昔年回绝:“不用管我。”
顾雍无声叹口气:“好。”
夜深了,许昔年蜷在营帐里,浑身燥热难安。
两个月后,毒发作起来,已经不怎么疼了,大抵只有前两次疼得厉害,后来就变成无穷无尽的欲望。
他撩起被子缩进去,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满头大汗,汗水濡湿了鬓发和长睫,许昔年咬紧下唇,能感到曾经被李玄钦填满的地方,此刻巨大的空虚。
李玄钦到底,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许昔年伸手抓住了枕头,咬着枕巾,小声呜咽起来。
楚秋离开长安没到两月,又快马加鞭地赶了回去,他一路闯进宫里,也没人敢拦住他。
“陛下!”楚秋气喘吁吁地奔进御书房。
李玄钦在翻看大臣们递上来的奏疏,南方入秋,下起了秋雨,连绵的雨水冲进河流,冲毁堤坝,地方官员担心发洪水,请朝廷接济赈灾。
其实不过是要钱的借口,每年闹灾患,这帮官员便要琢磨着捞一笔。李玄钦拧眉,思索着得清治一帮地方官。
皇帝抬头,循声望去,点了点头:“楚秋,何故回来了。”
楚秋看着皇帝,两腿一弯跪倒在地,心中无比后悔当初没有劝住皇帝,设若李玄钦未曾对许昔年下死手,说不定一切还有转圜余地。
皇帝也不至于…憔悴成这样。
李玄钦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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