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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昔年打断他:“他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别来烦我就行。”
良久,楚秋轻轻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礼部广纳后妃这事在京城里传遍了。
这天下午,许昔年溜出许府后门,正打算出门溜达,巷子外恰好路过哪家的千金小姐,和丫鬟说说笑笑。
许昔年无意中听到她们谈话。
那小姐语带期盼:“我爹与礼部的楚大人认识,说这回充实后宫,只要没有奴籍,皆可奉上画像,由陛下亲自挑选呢。”
丫鬟应着她的话问:“那小姐呢?可送上了画像?”
两个人走远,许昔年听见千金小姐远远飘来的兴奋声:“自然!不过这回送上去的画像多着呢,也不知能否挑的上我……”
许昔年按着门把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甩上门,转身回屋,躲起来谁也不见。
沈青玉找了他一回,没见上,被闻绍拉走了。
楚秋蹲在许昔年厢房房顶,抱着怀中剑,连篇累牍地叹气。
许昔年待到晚上,睡不着觉,爬起来抱着院落的杂草,怒气冲冲地做了个稻草人。
楚秋本来在打盹,让许昔年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睛一瞅,那少爷拿着一根木棍狠狠敲打瘫倒在地的稻草人。
许昔年边敲边骂:“王八蛋!”
楚秋揉了揉眼睛,哭笑不得,趴在房顶上盯着许昔年的背影,过一会儿,张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许昔年敲了大半晚上,胳膊酸软,终于敲累了,他盘腿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困意,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那散架的稻草人。
他是皇帝。
许昔年知道。
皇帝薄心寡情,走了一个许映白,也没什么大不了,自然还有无数人前仆后继,试图爬上龙床。
他弃如敝履的东西,别人却当做珍宝。
假如没了许映白,李玄钦转头可以去找别人,那么因为许映白吃够了苦头的许昔年算什么?!
无关紧要的工具人!?
“狗东西。”许昔年怒气未消,抡圆木棍砸到稻草人身上。
半晌,他抬起袖子抹眼睛。
十天后,蛊虫续筋脉到了最疼痛的阶段。
许昔年泡在药水里,感觉身体快要四分五裂,手腕脚腕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
沈青玉不忍看他这幅惨兮兮的模样,扭头道:“昔年,撑住啊。”
“为了离开皇帝。”沈青玉说:“只要你好起来,就能摆脱他的控制。”
许昔年疼得眼泪水都冒出来,弯身用脑袋撞木桶,抽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青玉…青玉……你将我……捆起来……”
他怕自己忍不住爬出去。
沈青玉连忙点头,去找绳子。
许昔年咬牙,紧紧闭上眼睛,他受这么多疼痛,是为了摆脱李玄钦吗?从什么时候起,许思卿带给他的只有疼痛和苦涩。
十多天了,上一次皇帝离开许府,到现在,十多天没再来过。
楚秋说他忙,魏公也说他忙。
忙着看美女画像,给自己找女人!
许昔年兜头钻进药水里,窒息感如同巨石压下来。
假如就这么溺死……许昔年疼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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