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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却为了你……”李玄钦难免自责,多少次想起来,仍然歉疚到恨不得去赎罪。
可是,他连许映白的衣冠冢都找不到。
“朕还吼了他。”李玄钦想起那天在御书房中,许映白问他和许昔年的关系,他烦不胜烦,让许映白闭嘴。
没想到,不久之后,许映白就永远地闭嘴了。
“映白或许伤害过你,但于朕而言……”皇帝低头,深深地注视他。
两行泪自少年眼角滑落,那么苍白脆弱,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浑身扑簌簌地发着抖。
许昔年眯着眼睛,睁不开,他有气无力地恳求:“你杀了我好不好…别救我了……求求你……思卿…你忘了就忘了吧…我也忘了……过去……都不重要。”
“我该死。”许昔年断断续续地抽气,脑海里那根弦已经绷断了,只剩下遍地狼藉。
四年前七夕那天晚上,心就七零八落了,往后的岁月,花多长时间来修补,总是有裂痕,那缝隙不怎么显眼,可每当他回头凝视,总是能看见,破裂的丑陋裂缝,告诉他,永远不可能。
“你就杀了我……偿他一条性命……”许昔年咬紧牙关。
“过去……”皇帝怔怔地重复他:“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永远不会回来。
但是,一想到许昔年…或者说,他要亲手杀死许昔年,便难以忍受,仿佛被什么东西攫住了心脏,挤压碾碎,让血流出来。
许昔年如果死了,那么他也死了。
他宁肯留着活的许昔年,折磨他羞辱他,直到他…承认……他不是奴才。
“是过去了,”皇帝俯身吻在他额头上,“现在…才刚刚开始。”
许昔年猝然睁开眼睛,皇帝拔出玉势,一阵窸窣声。
李玄钦将他放回榻上,俯身含着他的,一边揉弄,让许昔年放松。
然后再抵进去。
潮水般的疼痛,在瞬间,奇迹般消失,只留下一阵阵余韵,化为伤痕的模样,令他感到痛楚。
“疼么?”李玄钦抵在他耳旁问。
许昔年闭上嘴,不肯回答。
那天晚上,茅屋内明亮彻夜。
李玄钦反复地询问他疼不疼,许昔年紧紧闭着嘴,始终不肯回答。
直到凌晨,皇帝压着他,狠声问:“到底,还疼不疼?!”
许昔年忍不了了,崩溃大喊:“疼!李玄钦,我疼,疼死了!”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你不关心,也不在乎。
皇帝如遭雷亟,神情骤变,顿住了,呆呆地看着许昔年的脸。
顷刻,犹如平静过后排山倒海而来的暴风雨,他掐着许昔年肩膀,使劲摇晃他,摇得许昔年七荤八素,他恶狠狠地质问:“你在想谁?!顾雍?!”
许昔年闭上眼睛,呼呼地喘着恶气,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出来,他扭头咬住李玄钦的手腕,尖牙锐利地刺破皮肤,血珠子冒出来。
李玄钦疼得撕心裂肺,恨意愈加浓烈,他一把扔开许昔年,面色阴沉目光阴鸷,良久,重重地冷哼,拂袖而去。
许昔年瘫倒在榻上,满嘴血腥,他呸的一声,啐出了嘴里的血沫子,转身面朝下趴着。
良久,枕头下传出闷闷的压抑后的哭声。
接下来几天,皇帝在别宫中小憩避暑,时常去皇后墓前拜祭,路过茅草屋,逮住许昔年狠狠地要一顿,然后像丢掉破布娃娃,扔在一旁,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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