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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昔年动了动双腿,李玄钦合上帘子。
许昔年从李玄钦身上褪下来,皇帝亲自给他捞上裤腰,拍了拍小少爷肩膀:“下去吧。”
许昔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路都是如此,闻言转身下马车。
许映白甩手又想扇他耳光,手刚抬起来,被皇帝一把攫住。
“设若再对他动手,”李玄钦沉声威胁,“你这个皇后就当不成了。”
许映白满脸涨红,悻悻地放下手,瞪视着许昔年,让阿弄推回马车上。
许昔年走去山道旁的柏树下,在地上铺了枯叶,然后背靠树干坐下去,抱住了膝盖。
小可怜。李玄钦心想。
楚秋在暗处盯着他。
行进队伍继续上山。
李玄钦根本无心祭祖,一路都牵挂着半山腰的小崽子,恨不得繁琐的礼仪通通在半炷香内结束。
然而他们活活耗了两个时辰,直到天上开始下雨,祭祖才不得不加快弄完。
李玄钦没坐马车,冒着雨一路跑下山,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竟然有些紧张。
许昔年真的会那样乖乖地等他吗?
直到远远望见柏树下的小团子,许昔年仍旧维持着分别时的姿势,抱着膝盖,脑袋埋进臂弯里,一动不动地。
“昔年!”内心似有一股暖流,就像许多年前,在许家时,那小孩颠颠儿的跑到他面前,大声叫他思卿。
他牵着他的小爪子,走过许多春夏秋冬。
哪怕最终分道扬镳,他仍然没有忘记许昔年,他总是听说他又去了哪儿,交了哪些朋友,喜欢上了一些稀奇玩意儿。
他们说,长安城里仰慕许小公子的人可太多了,他们都想将美色据为己有。
然而,李玄钦心想,他是我的。
许昔年闻声抬头,扭头望向他,眨了眨眼睛。
皇帝大笑着冲上去,将他抱起来,拍掉许昔年身上的落叶,轻声道:“朕来迟了。”
许昔年摇摇头,抱进李玄钦怀里。
楚秋顶着不知从哪儿找到的芭蕉叶,遮在皇帝和许昔年脑袋上,凑到李玄钦耳旁低声说:“一直在这儿,没动过。”
李玄钦内心蓦地一软,有一阵轻微的揪痛,他将许昔年搂得更紧。
是因为他要成亲了,所以许昔年才这么乖么,他内心还是记挂着他。
皇帝摸摸许昔年脑袋。
三人一同等待行进的马车,回了皇宫。
下午是册封大典,册封大典结束就是晚宴。
许昔年似乎有些倦了,蜷在马车里一路睡回皇宫。
李玄钦和许映白得去换衣服,许昔年跟在李玄钦身后,寸步不离,就中途去了一趟茅厕。
他们都忙着立后大典,除了李玄钦,没人关注许昔年。
许昔年蹲在门槛边发呆,皇帝换好繁复的衣裳,走过来,伸出手:“随朕来,你便立在朕身后。”
许昔年点点头,牵着皇帝的大手,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含元殿的台阶前。
含元殿平常是上早朝的地方,恢弘大气,地势宽敞,触目所及,皆是长安。
迎面大风几乎将人吹歪了脸。
许昔年虽然身在皇宫,但从未来过含元殿,他一直住在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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