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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如果我变得和哥哥一样,一切都会好了。”

每个沉浸在悲伤中的人都在这句剖白中清醒了。

蒋放春的左耳竭力接收着蒋白梅说出的每一句话。他身上很痛,仍然跛着脚,一步步走向蒋白梅。

他不知道蒋白梅什么时候为他学了手语,不知道蒋白梅在学校为他受了多少伤,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和漠然使蒋白梅蒙受了多少不安,是,他嫉妒蒋白梅是个健康的孩子,可他更爱她,那是生于骨血的爱,不可改变的爱。

他从蔚知手里接过他小小的妹妹。

他还是那个不善言辞的样子,用尽力气把蒋白梅抱了起来。

从蒋白梅出生起,他就开始害怕,他怕缺陷让他被抛下,他怕自己总有一天要成为别人的累赘,他一直跑,一直跑,永远不许自己落在别人后面。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今天,是蒋白梅用笨拙的语言教导他,告诉他。

他不是累赘。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听损后的第三年,父母执意要这个小生命降临了。

他们是父母留给彼此最后的,最宝贵的礼物。

48 在漫漫长夜里找到你

蒋父蒋母带着蒋白梅先去了停车场。临走前,蒋白梅肿着一双眼,一副惨兮兮的小样,回过头跟蔚知咧嘴笑,手上不太熟练地比了个“我喜欢你”。

蔚知看乐了,咬着下唇忍笑,回她“我也是”。

等人都走了,只剩他和蒋放春,蔚知反倒不自在起来。

他后知后觉发现蒋放春手腕内侧的那抹红,估计是在台阶上蹭的。他吓了一跳,动作比脑子快,登时抓起蒋放春左手,仔细看了看,又从衣兜里摸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伤口边缘的血迹。

“要不要在这里清理下伤口再走?”蔚知的语气中有明显的紧张,“还有哪里伤到了?唉,还是做个检查吧。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得了?趁着还在医院就顺便看看吧……”

眼前的小家伙叽叽喳喳没完,蒋放春的耳朵不断向大脑发出信息处理困难的讯号,可蒋放春并不想打断他。他歪歪头,专注地盯着那张脸,脸上不断开合的嘴唇。

好一会儿,蔚知的喋喋不休才结束。他察觉到那道目光,慌乱地别开脸。他被蒋放春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才惊觉那截白净冰凉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握了太久。

蔚知顿时没了声音,默默把手收回去。他许久无话,蒋放春猜测他应当是说完了,受伤的那只手垂在身体一侧,他安抚似的和蔚知说,“没事的,真的。”

蔚知地眉眼中忽然涌上了惆怅的情绪,他望着蒋放春的右耳,那只助听器已经被蒋白梅捡走了,大概率是不能用了。

蔚知想起要扬声说话,他指了指蒋放春的耳朵,用比正常音量稍大些的声音问:“这里,痛不痛?”

蒋放春总觉得蔚知身上丰富的情绪很有趣,他找不到形容词时,只好说可爱。那种听不清的焦躁仿佛都能因此而明显减弱。他知道自己在助听器故障时会有多烦闷不安。

可他现在嘴角似乎隐约是噙了一抹笑。对着蔚知,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回去之后有不舒服要说哦。”蔚知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把那张用过的餐巾纸攥在了手心里,随手塞进了裤子口袋。

在看到蒋放春点头后,他们才终于迈步往医院门口走。

蔚知的小破车还停在外面,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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