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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跑,正巧对面行过来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距离姜可不到半米的时候司机眼疾手快地刹住,姜可也顺势跌坐在马路中央。
秦澍将手放在膝盖上,安静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驾驶座上的司机心有余悸,半晌后忍不住怒骂道,“......他妈的,嫌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差点酿成大祸,他偏过头,发现秦澍转过头正盯着地上的人,那个被揍得惨兮兮的小崽子。
“何叔,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一只狗?”他出声问道。
何伟也瞥了眼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少年,心想死狗还差不多,那个中年男人也跑了过来,提起他一只脚开始向往路边拖,看样子还要继续施暴,秦澍看了一阵,忽然移开目光,“换条路回去吧。”
何伟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一个替人开车的小司机,也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
车子正准备发动,姜可却忽然拿自己的脑袋用力去撞他老头的鼻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坏招,但是管用,趁对方眼冒金星辨不清方向的时候猛地挣脱开,朝车子用力挥手。
那张被血糊得乱七八糟的脸上勉强能看出一双黑沉沉的锋利尖锐的眼。
“你们撞了我,送我去医院!”他跑过来,嗓音沙哑地对着车上的人恶狠狠道,乌黑的眼珠则直直地盯着秦澍。
秦澍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地弯起嘴角,司机忍不住骂道,“妈的,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呢。”
姜可更激动了,他干脆拍着车门,恶声恶气地重复,“带我去医院!”
他才十六岁,他不想死。
他那个脾气暴戾浑身酒气的老子也反应过来,面色恼怒阴沉,又在盘算着要用什么花招整治他。
他受够了,这么多年,他就一直在对方的拳头和棍棒下苟延残喘,活得像条烂贱的死狗,一块抗揍的沙袋,无数次被他亲生老子拖到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教训,挨打,辱骂,毫无尊严,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而车上干净整洁的青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他,就像是天上的一片云在瞧地上的一滩污泥。
刚才他为什么没有被这辆车真的撞到,为什么还要放他继续回到他老子的阴影中去。
“凭什么?”秦澍好整以暇地问他。
姜可的眼睛因为刻骨的恨意和怒火亮得惊人,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替你办事,我什么都可以做。”
秦澍略感无聊地关上窗,可惜他什么都不需要,见他再一次狼狈地被他老子踹翻在地上,胸口挨了几记冷脚,却仍摆出一副凶恶桀骜的神情,秦澍忽然又改了主意,对身旁的司机道,“你下去。”
“要帮他吗?”司机有些诧异今天的秦少居然会大发好心地多管闲事。
秦澍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帮那个活得像野狗一样潦草倒霉的少年,兴许对方那种带着火光的不肯服输的眼神,或是像狗一样顽强到近乎烂贱的生命,挺有意思的,他喜欢这些蓬勃鲜活的东西,那是他所没有的。
他睨了眼那个性格残暴的中年男人,对据说身手挺不错的司机冷淡道,“给他点教训就行了,我赶时间。”
于是司机先生很赶时间地让他不太利落地断了几根肋骨,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最后便带上浑身是伤的姜可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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