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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办法查探。即便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为什么胀胀的疼,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抵着胃了,稍微一动弹,就是痛彻心扉的苦楚。

眼前蓦然闯入半寸雪白的衣角,阮星阑认出对方是慕千秋,忙要出声。可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告诉眼前的慕千秋,自己是星阑,不是死囚,想让师尊扶他起来。

慕千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低声喃喃自语道:“只要行恶,最终都要受到惩罚。这就是地府判官的职责所在么?”

阮星阑听这声音,心里大喜,忙要抬起头来,跟师尊喊救命。

可腰背上如同压了一百八十座大山,他除了被迫跪伏在地,把屁股翘得比天高,把腰塌得像盆地之外,根本做不到别的事情。

更加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穿的根本不是剑宗的宗袍,而是一袭白衣,未穿鞋袜,披头散发,就像是囚犯一样,脖颈上戴着一副很沉重的枷锁。

心里慌乱极了,这不是大总攻应该有的待遇啊,自己的智商,怎么从富士山变成了盆地。

阮星阑根本张不开嘴,感觉嘴唇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喉咙里涩涩得疼,眼眶也酸酸的,好想哭,好委屈,想扑到师尊怀里,告诉师尊,自己是星阑,不是原文里的孽徒,自己虽然没干过啥好事儿,但也没伤天害理过。

只能听着头顶慕千秋开始宣判他的罪行:淫|乱,奸诈,狂妄,欺师灭祖……

还他娘的,全是刚才阮星阑自己亲手,一笔一划写下来的罪行。

后知后觉,这好像是一种很诡异的幻境,两个人刚才在同一位置,可却在不同空间,一起在玉简上写字,一人写罪行,一人辩白,一阴一阳,一黑一白,赢了为判官,输了则囚犯。

现在很明显,方才的博弈,阮星阑输了,所以他现在被迫像个囚犯一样,戴着重枷跪伏在慕千秋的面前,听候他的审判……

这……这就有点糟心了。

阮星阑动弹不得,可六感却清晰无比,周身凉飕飕的,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里,入鼻满是浓烈的血腥味儿,还有瑟瑟风声,从远处飘来沉重的鼓声,一声又一声,快把心肝肺都震碎了。

身后的异样感越发的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嵌在身体里,取不出也进不去,说不上来舒服还是不舒服,心里怕得要命。

就听轰隆一声,身下的地面猛然沉下一寸,视线能看见的地方,蓦然冒出四处铁环,刚好把他的双手,双脚,完全扣住锁紧,原本就动弹不得了,现在更像是板上鱼肉。

默默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师尊肯定不会对自己作出什么恶劣的事情,可心里忍不住暗暗发怵,倘若面前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慕千秋,只是幻象,或者是一道虚影,那又怎么办?

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思考人生了。耳边听见一道很沉闷的声音,缓缓在头顶炸开:鞭笞五十,无可赦免。

令下。左右的阴兵立马上前,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面托盘,上面覆一层红绸,其上放了一根漆黑色的藤条,手柄处绕了红线,足有两根手指粗细,成人手臂长短。末端还悬着鲜红色的穗子。

看起来像是民间大婚时,新郎官挑起新娘红盖头的如意秤,但慕千秋不是新郎官,阮星阑也不是新娘子,托盘里的东西,更加不是什么如意秤。

不过就是判官衙门里,一种刑具。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繁复的梵文。拿在手里冰冷刺骨,沉重异常。

除了这根藤条之外,阴兵又送上来一枚令牌,慕千秋拿起来一看,令牌差不多成人半个手掌大小,上头缀着红缨,正面刻有“赦”字,背面则是“令”字,赦令一出,必得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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