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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却清醒地远远注视着对方。
紧接着,熟睡的伊利斯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眼尾有一点未干水痕。他看上去格外柔软,奈安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再次深刻地意识到,是不同的,他追求的白鸟隐藏在这具身躯里,苏醒的可能极为渺小。
……
第二天仍下着雨,并不光亮,外头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连最近的花园也只剩暗淡的影子,花枝东倒西歪。伊利斯醒得早,身上还穿着那套检查后被换上的长袖睡衣,头顶上方一盏昏黄的灯,将他漂亮的眉眼染了一层温和的光。或许是还在休养的缘故,他很白,比以前瘦了些,锁骨形状很明显。但他脸色倒是不错,原先失血过多的苍白已经消去,嘴唇红润,微微抿起的时候令人很想凑近亲吻。
从前的伊利斯可不会很这样,他高傲,仗着与生俱来的才华永远俯视着人们,而经纪公司也将他塑造成高岭之花,用这样的名头吊着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让他们支持、爱慕和吹捧伊利斯。他是白鸟,却被囚于可恶的牢笼中,放声歌唱是假象,真正的自由远在无法触及的地方。
但现在——
奈安感觉有什么正抚摸自己的发顶,惊醒了,抬头看去恰好对上伊利斯疑惑的眼神。他没等对方开口,只是顿了顿,又说:“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
伊利斯迟疑了片刻,摇摇头,把手放在腹部。
“饿了啊。”于是奈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需要,接着说,“那我让人给你做点东西吃,先洗漱吧,来,跟我走。”
卧室很大,包括了一个简单的浴室,奈安简单教了一遍,让伊利斯模仿,自己则礼貌地退到门外。大宅的很多地方都做过安全处理,不容易出现滑倒等事故,也没有什么特别尖锐的物品,加上门是开着的,他能听见伊利斯洗脸的声音,所以放心留对方待在里面。过了一会,伊利斯带着一点水汽出来,可能是不小心弄湿衣服了,抓着下摆要奈安去看。
奈安呼吸一促,避开对方不经意露出腰身:“没关系,这里还有新衣服,换上就好。”他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摆在床边,却不肯帮对方换。
伊利斯似乎有些生气,视线在床和他之间打转,好像需要他过来。但奈安不想占一个失忆的人的便宜,况且他确实曾对伊利斯有过不堪的念头,并没有太高的自信去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他们僵持了一会,最终伊利斯揪着衣服,清楚这个男人不会上前,便背过身摆出自己动手的姿态。
“我在外面等你。”奈安难掩心虚,走出卧室,转过头看向挂满了画作的走廊墙壁。
画作的主题自然还是伊利斯,出自大师手笔,外面完全看不到。一部分是经纪公司那边放出,在各种慈善活动上拉高人气用的道具,还有一部分是奈安自己找人定制,当做某种情感寄托的存在。他觉得有些可笑,生活好像从不会优待他,过去离得太远,爱而生惧,以至于他连单独和对方见一面都做不到;现在靠得太近,却已经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每一次接近都让他感到悲哀。
可能恼怒他刚才的做法,接下来,伊利斯闹脾气似的故意垂着头,闷闷地吃着早餐,任凭奈安怎么细心地照顾他,都没有给过笑脸。奈安有些无奈,但觉得这样或许对彼此都要轻松,便也没太在意。
因为待在了有利于病人恢复的庄园里,奈安的很多工作也只能带过来这边,伊利斯倒是意识到他要忙,乖乖跟在身后,然后在书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着。这里同样有放歌的设备,还有不少奈安紧急购置的适合低年龄段的画册,据说伊利斯从前很喜欢这样的纸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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