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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好运,竟然只有四肢和一部分脊椎受伤,不算严重,脑袋还没事。”同事拍拍皱了的外衣,屈起手指敲了敲医疗仓,“对袭击者的身份有什么头绪吗?我帮你报告给警卫队。”
佩德回忆了一阵,从被各种公式、数据和混乱画面填充的大脑里搜寻出一点有用信息:“可能是觊觎最近研究成果的组织?我也不知道,又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嫉妒我的美貌,才出此下策,试图发动袭击毁掉我的完美脸蛋。”
没有被他自视甚高的玩笑打动,同事长叹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顺带给他解释了一把医院没有进行肢体修复的原因:“……他们本来打算往你身上装辅助机械,对,就是丑得要命那种,据说最新型的缺货了。我和部门其他人都强烈反对,表示孔雀博士厌恶一切伤害他眼睛的玩意,如果不希望你清醒之后拆掉医院,最好保持原状。所以他们只处理了伤口,给上面打了报告,等新组织培育完整再给你做手术,一劳永逸。”
孔雀博士是部门里给佩德的称号,高度概括了他的自恋、龟毛和高傲抬起的下巴,甚至比他的本名还流传得广。先前还有其他部门的小年轻抱着文件过来,张嘴就是“请问孔雀博士在哪里”,被大家当做笑料宣传了许久。
佩德对此适应良好,并和善地感激众人的支持:“谢谢,我的美学只有凯撒能理解,即使辅助机械是过渡用,我也忍不了被丑东西荼毒。行了,去帮忙办出院手续,这段时间我就不去研究所了,资料都传过来,我尽量搞定。”
“没问题。”同事笑眯眯应下了。
等佩德被妥善送回家中的床上,同事识趣地跟在医护背后离开,屋里很快安静下来。突然,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打破了寂静:“欢迎回来,我已经订购了全套适合尺寸的标准机械,请问需要进行改造和涂装吗?”
“随你喜欢,凯撒。”佩德的一只手、两条腿都不能动作,脊椎也受损,现在和半身瘫痪没有太大差别,“尽快给我做移植,我有很多工作没完成。”
凯撒是佩德研究并一手创造的智能系统,平日和研究所的设备连接,替他处理大量的实验数据,但下班后会将主意识传回住宅,只把监控程序留下。对佩德这个四体不勤的家伙而言,凯撒不仅是可信赖的工作伙伴,是孩子,是朋友,也是照顾他多年的家人,连移植机械这种大工程都能够放心交托。
因为佩德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住宅里设备齐全,允许他,啊不,是允许凯撒自主地装配辅助机械。对方把命令输入,置顶日程,然后开始絮絮叨叨,把自己的担忧和责怪一股脑倾泻出来。
佩德最受不住唠叨,又不敢反驳,毕竟这回是他大意了,竟然在老城区遭到爆炸物攻击,没能及时反抗。他只好乖乖听着,时不时发出附和的语气词,这样还是被凯撒不满地斥了几句,还威胁他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扔掉他平日用的护肤品。
“好好好,我记住了。”佩德无奈地叹气,“快去,我想快点动起来。”
凯撒也对他的厚脸皮表示无能为力,把房间温度调高一些,免得对方贪凉会感冒。安排好这些,他才专心致志操纵工具,把送来的辅助机械重新清洗、消毒和拼装,细心打磨接触面。同时,他了解佩德的偏好,改造机械的颜色、表面的触感等,调整到最合适。当然更重要的是功能,佩德总是沉迷实验,对手部工作的精细度要求比较高。
第二天傍晚,调试用的润滑油和麻醉剂终于到了,凯撒小心翼翼布置好环境,以免待会移植过程中发生感染事故。佩德这个伤患倒是淡定,还有心情调侃:“冷静点,凯撒。肯定不会出现意外的。”
“我只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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