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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极为相似,祖父壮着胆子采摘,喂入昏迷的孩童口中。很快,苍白的面孔找回了红润,紧闭的眼睛再次懵懂张开,他们喜极而泣,却不约而同将秘密保守下来,甚至死亡都不能使他们破例。
卫西心里充满着爱意,是的,他已经明白了过往,菌,或者说沉睡在这地下的神灵碰巧醒来了一瞬,拯救了他,深藏在身体里。对方是耐心的猎手,蚕食他的血肉,再给予新鲜的重构,然而,上一次的意外令卫西死去了,便不得不使转变的过程提前。
“我是你的……”他低声道,“把我……”
话音未落,卫西突然被晕眩袭击,从他的内脏开始,一切都如敲碎布丁一般坍塌下来,变得透明且粘稠。舍弃了皮囊,他和对方就像同样的生物,紧紧纠缠——所有感知都得到了放大,他不断颤抖、痉挛,在无边无际的快感中融为一体——男人的嗓音始终向他讲述,包括文献记载不清的时代,它被当做神明崇拜,远行的船带来统治土地的人类,但他吝啬得不愿意给出一点点断裂的肢体。那些人将相似的菌体当成是他,多么讽刺啊,他们吃下了无用的东西,祈求长生,却使他的威名被玷污。
“我也是你的。”神明唯独对自己选择了的伴侣慷慨。
这是心照不宣的注定。
第20章 第四卷 亲密的粘稠 05 重塑
卫西觉得自己被重新孕育了——他们相互亲吻,尽情地融进对方的身体——然后,在那漫漫的胶质之中,诞生人形。犹如菌在雨后蔓延到整片土地,他晕乎乎地伸长手臂,那不定形的、柔软的物质逐渐有了血肉的颜色和触感,直到他碰到另一具男性的身体,那么强壮,那么野蛮,同样绷紧的手臂把他抱紧了。
“卫西……”
他猛地惊醒,大汗淋漓,伏在身上的男人轮廓在灯光下有些不清晰,过了几分钟,或者只是几秒,卫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推了推对方的胸膛:“唔……别突然……太大了……”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愈发濡湿,软肉被不停挤压,每次阴茎留恋不舍地退出些许,也将一丝艳红牵引,再重新推进去。
男人凑近吻他,灵活的舌头撬开唇缝,三两下,就重申了自己的掌控权,使卫西的抵抗变成笑话。
“阿岁……是这个名字……啊啊……”卫西喟叹了一声,下巴微微抬起,被咬了一口,浑身都像浸在了微凉的液体里,连骨头都软了,“到底是真……还是梦……”他什么也不确定,只知道羞涩地迎合。
闻言,男人轻轻笑了,将身子压得更低,在卫西诧异的眼神中,他们的皮肤黏在一起,仿佛融为粘稠的菌,又很快脱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对方说:“看,你和我早就是一样的了。你见到的既是梦境,也是真实,何必在意呢?”无论是童年险些丧命的回忆,或者那晚跌落山崖死去的痛苦,全都忘了,仅仅沉迷在漫长到可怕的缠绵里。
卫西怔了片刻,随后乖顺地揽住他脖颈,接受自己和那些诡异至极的经历,观念被重塑,世界的模样发生转变,或许他能够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人和事,所有都是新鲜。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抛开繁杂的思绪,呻吟起来,不由自主将两腿勾上对方腰肢。
这里是他度过了许多年的房间,架子摆着照片,床底塞了一个沾满灰尘的旧篮球,窗外是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爬山虎……卫西莫名感到羞耻,眯着眼,脸颊红得如同火烧云霞,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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