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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夏天最后一个夜晚,猛烈的流星雨袭向地球,由于过分明亮,一些老人甚至以为是战争爆发,哭闹着要躲进废弃已久的防空洞。兰德先生正好看见了一种异样的光芒降落在他所处的书房,整个落地窗都被笼罩,刺眼又虚假,他只好抬起手去遮挡。事后什么也没发生,他将其当做是酗酒的幻觉,自此没有碰过超出两杯的酒。
但有些东西暗暗潜伏——这天以后,兰德先生开始频繁做梦,梦中他骑着马,原本应该教导他的老师没了踪影,他被枣红色的高脚马带着向前,平坦的土地在这里变成湿地,前方泛着浪花的湖面闪耀着光芒,如宝石熠熠生辉。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伫立在水中央,脸庞模糊,却已经比天神美丽,朝他伸出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臂。十指相触的瞬间,兰德先生听见对方的嗓音,如闻天籁……
然后他便惊醒了。
这对于一个身体有些瘦弱的人来说太过刺激,心脏狂跳的感觉那么深刻,以至于兰德先生好些天都不能缓过来。而梦境并不只是一次单纯的造访,它反复纠缠着他,像无数藤蔓缠绕上破损的篱笆,死死抓住,那个男人的吸引力也日益增强。兰德先生终于坠入爱河——他明白这种感情不容于世,但无力挣脱——为对方塑造一个躯壳的愿望如野火猛烈炙烤着他的神智。
随着现实和梦境的界限逐渐混淆,兰德先生决定搬离城市,全身心投入到雕塑中。他也慢慢记起了许多年前,他曾经在骑马时碰上事故,在离马场有些远的林地昏迷过去,躺了小半月才恢复健康,但这段记忆也随之淡去,或许是他后脑勺遭受撞击的后遗症。
今天他依然专心致志地工作,雕像已经完成了大半,只有那张脸还是空白。
“拉塞尔,为什么我不能看清楚呢?”尽管看遍了能搜罗到的图册,也参考了家族原有的藏书,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作品的面孔符合他的要求。其实兰德先生天性豁达,对仆从也不怎么严苛,可对待雕像的时候,他满心斤斤计较,非要挑选出最合适的属于拉塞尔的姿态。
他抚摸着仍然粗糙的部位,想象那里是嘴唇,那里是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被迷惑似的吻了上去。但雕像不发一言——它本就是个死物,又如何回应兰德先生的渴求?
忽然所有柔软的情绪暴烈起来,他后退几步,盯着雕像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不能……哦,拉塞尔,拉塞尔!”
他为自己的无能和无知感到难堪,一次又一次呼唤,掌心被泪水彻底打湿。
更令兰德先生不自在的是,明明眼睛不受控制地发酸,身下却勃起了,将他的裤子顶出一点痕迹,仿佛一部分情绪需要通过这里宣泄,比决堤的洪水更加凶猛地喷薄。他脑内蓦地生出一个想法,失神地望着雕像脸部,喃喃道:“我会让你看见……你要知道……我是你的……”
紧接着,他脱下了衣物,露出偏瘦发白的身躯,虽然比不上最容光焕发的时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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