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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我是老爷的内室,事态如何发展与我并不相干,老爷的期望才是我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满仙人,你可知道我夫君为何身为厉鬼,却不愿作恶么?”
满开起先是诧异地看着金哲,然后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反应过来。他只觉得王槐身为厉鬼却不害人十分奇异,却一直认为是这鬼生性善良。但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明明人人都知道的事。
厉鬼之所以是厉鬼,正是因为其怀抱忿念和不甘而死,死因奇诡,死状惨烈,若生前就不是作恶之人,那一定是因为死前或死时遭到了非人的对待,又恰好遇上风水锁灵,灵气化形。王槐人时表现得越善良,就越能说明事情的变数极大。
“老爷的尸骨,是我一块块亲手刨出来的。我清点过,一块不缺。”金哲的目光幽深,望着门外那群作闹的村民,依旧有守卫在奋力阻止村民闯入,却已渐渐呈现失守之势。“那你猜,老爷因何而化为了厉鬼?”
满开起先还在思索,却见金哲的指尖轻轻敲着杯壁,那米色的杯壁,内有血色的裂纹,满开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
“难不成……”
“那槐树下,我找不到一缕头发。”金哲轻轻地说。
人埋入树下,即使皮肉被啃噬干净,那也该剩下头发。如果一缕头发都无法找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若不是王槐死前头发被剃了个干净,就是他的整张皮都带着头发被剥了下来。
而村长的家里,也正泡着一缸人皮。
“啊——!”
下一秒,府门口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天色已暗,起先门外的村民挤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地上开始蔓延深红色的血迹,就像有什么人被捅破了肚子,血流往四周扩散。起初,村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随着第一个人的尖叫:“村长!”
人群空出一个地方,瘦高个的村长,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腹部被捅开一个大洞,血就是从里面汩汩涌出。被村民们踩着,踩着,村民们蚂蚁一般四散开,又重新聚集,金府的门口多了一片血脚印。
村长看上去是还没死绝,他捂着自己流肠的肚子,瞪大了双眼,指着空中某一处,面有不甘:“鬼……恶鬼!”随后便白眼一翻,真正死过去。
人们随着村长所指的地方看去,猩红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乌鸦铺陈开来,四散奔逃。天空像是被血泡胀了,带着瘆人的紫色,没有云,黑的乌鸦却像云。而散开的乌鸦后,一个半人半鬼的轮廓在渐渐显现。满开冲上前去一看——从身形上看,正是王槐!但他浑身腥红,比魑魅吓人上万分。他的腰部以下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一样的触手,缓慢地运动着,正是这些触手支撑着他俯视大地。
一些胆小的村民看到这样骇人的场景,当即就晕了过去。另一些村民拿出刀和武器,想去割断王槐的触手,但无济于事,触手割断了又分成几条再生,就像藤蔓一般疯长,不几时,这村里就密密麻麻地铺了藤蔓一样的血红色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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