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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夕阳的余晖落在大地上,破旧的小巷子尾一出闹剧正在进行,家具被悉数从里面丢出来,还伴随着咒骂吵闹声,不少邻里都探出头来瞧热闹,好不快乐。
有人询问:“那家又怎么了?”
嗑瓜子的女人回答说:“还不是高灿她家,听说她昨天在麻将馆输了好多钱,追债的人都讨上门了。”
“造孽啊。”
“可不是吗,家里还有孩子上学呢。”
“那她们家以后可怎么办?”
“我看这些人不会放过她,除非搬家。”
破落的房门前,房东大婶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的,她掐着腰:“拖房租拖了半个月了,你们不走就算了,人家讨债都找上我了,高灿你给我出来,赶紧离开我这房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在她面前,站着跛脚弯腰捡东西的沈大山。
沈大山面露哀求:“王太太,这房租我再筹两天就给你,再宽限宽限吧?”
“宽限?”
王太太嗤笑一声,大手一挥:“沈大山,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我都宽限你多久了,这可不是我来催房租,而是债主,你老婆欠人家钱你知道吗,人家说再不还钱,就把我房子拆了!”
沈大山还想说什么,房间里面的高灿就冲出来了。
高灿看着王太太后面的两个男的,脸都气的有些扭曲的模样:“不是我输的,是你们合伙耍老千,是你们炸我的,我不会认这笔债的,休想讹上我。”
因为她的语气不好,后面两个男的也就不客气了。
为首的男人叼着烟:“高灿,愿赌服输,麻将玩不起就别打,白纸黑字的事情难道也是假的,除非你在这个镇子消失,否则这笔债是没完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兄弟俩还就在你们家门口守着了,你什么时候还钱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高灿脸色一白。
她是泼赖,但是面对两个比她高大许多男人的强势威胁时,她也很难做到真的就无所畏惧了,踉跄地退后几步,沈大山连忙把人拽进来关上门。
门被骤然关上,屋内乱糟糟的一团,破乱的家具,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属于那种老鼠都不愿意来的环境。
沈大山气急败坏:“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高灿也在气头上,她不依不饶:“我说了,是他们设计我的,我本来不会输的,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房间里面,女人的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
高灿的脸上有一刻的愣怔,她侧过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大山:“你,你打我?”
沈大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是他也在崩溃的边缘了,眼眶通红,脆弱的身躯仿佛风中零碎的树叶。
高灿扑过来:“沈大山你敢打我!”
她的动作太快了,沈大山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扑倒,地上是零碎的杂物,他的脑袋毫无防备的撞上去,竟是晕了过去,久久没见他有动静,高灿这才慌了。
虽然长久以来她都在嫌弃沈大山,但是眼见男人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有慌了:“沈大山?沈大山你别装死,沈大山,你别吓我…”
屋内沉寂了好一会。
半响
昏迷的瘦弱男人缓缓转醒,看到了在旁边哭的女人,高灿泪流满面,头发散碎下来,像是个疯子一般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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