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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他没回来。

林彧初帮我开了门,他眉眼间有倦意,和我完全相仿。我们两个自认生活质量要求相当高的人,在半个月后的这场相见中,看起来都很糟糕。

原因不言而喻。

林彧初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待门落锁后,上前抱了抱我。

我回抱住他,确保他无处可逃。

我隐约听见了,我们叠在一起的,沉沉呼吸的声音。这一幕,熟悉得仿佛揉进了骨血里。

我久久抱着他,他没有挣脱,我们都沉默着。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对自己的认知错得有多离谱。

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个被动者,我的去留全凭林彧初的需要,如果他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也可以安静地远远离开,并对这场甜美的相遇心怀感激。

可当我飞越了将近一万公里,十几个小时难以成眠,拖着一身疲倦敲开这间房门时,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我爱着他,且任性无理——无论他现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都不可能将这份感情改变一丝一毫。

吊钟海棠需要阳光雨露,却仍然无法保证常开不败;而爱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也能生发,哪怕仅仅是单向的指望,也宽宏到足够让人一生保有,享一生温柔。

更何况林彧初从未将我置身于任何黑暗中,他慷慨善良,也为我尽其所能,倾其所有。

我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第一次用这样直白的方式索吻。

我站在那里,说:“林先生,你亲亲我。”

31.

2017/06/23 和林先生见面(2)

林彧初踮起脚,宽大的领子露出突出的锁骨,看起来比以前瘦了许多,分外脆弱。

无名怒火在心底燎开了,我忽然很想将林彧初锁起来,让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林彧初用干燥的嘴唇碰了碰我的,因为动作太轻了,唇瓣和唇瓣接触时有些痒。我托起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近乎蛮横地用舌头在他口腔里扫荡。

我用了林彧初香橙味的漱口水,却依旧盖不住他口中的烟草味。

很浓很重,我不知道他究竟抽了多少烟,我紧紧锁他入怀,用舌头舔遍他口腔里的每一寸,好似无声抗议。

林彧初的手无力地揪着我的上衣下摆,他迎合着我的吻,我们二人便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直到林彧初的呼吸急促到带出呻吟,这个吻才被迫结束。

行李箱早不知什么时候被撞得横躺在地上,我弯腰把它扶起来靠墙放着,垂着眼睛对林彧初说:“我去洗漱。”

他好像轻轻“嗯”了一声,我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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