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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泉这时候状若不经意地问:“段琴女士就只有一个孩子吗?”
老板点头,“是啊,方桐是独子。——五年前老方去的时候,段琴还怀过一胎,但老方一去,被伤过度,孩子也没了,这几年她一直就和小方母子俩。”
封泉点头,心忖:既然如此,那么跟在段琴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又是什么人?
又或者……她是人吗?
*
夜幕已经降临了许久,段琴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独自用完了晚饭,收拾好碗筷,去到门外。
她独自站在仲夏滚热的风中,一直到温度逐渐降下去、完全的黑遮蔽了眼前,耳边变得没有任何嘈嚷,所有人都回家了。
她这才进去门里。
里面没有开灯,黑黢黢一片。她却已经走过好多遍。去到厨房拿出刚刚蒸好还冒着热气的一碗蒸蛋,小心翼翼地捧着,扶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卧室。
卧室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橱和一个小床头柜。偌大整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原本不需要什么繁复的东西。
她双眼在黑暗中,透过窗外昏黄的路灯已经适应了这点光亮。她静静地走进房间,转手关上屋门。
身后倏地出现一个矮小的人影,在黑暗之外的是一角粉红色的裙摆。
人影“咯咯咯”地笑起来,银铃似的回荡着,可惜段琴浑然不觉。
她表情慈祥,端着这个小孩子用的小碗走到床头柜前,缓缓蹲下。然后打开了柜子。
在微弱的从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的光的映照之下,里面赫然是一个成人膝盖高的玻璃罐。玻璃罐里是青黑的混浊的水,中央悬浮着暗红色臃肿的肉块,被遮挡着看不完全。
但段琴的目光却猛然迸发出热切的光彩。
穿着粉红色小裙子的女孩倏地来到段琴身后,面目半隐在黑暗中,低头静静看着蹲着的段琴的背影。
段琴已经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罐搬了出来。
“又给甜甜买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妈妈喜欢这个颜色,你一定也要喜欢哦。”
她从枕头下拿起一件裙子放进一个陶瓷盆中,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件漂亮的粉色裙子。
火光照映着段琴微微丰腴的脸,影子映在墙上,张牙舞爪。
不一会儿火光熄灭了,她便动作轻柔地拧开玻璃罐的盖子,抱起沉重的玻璃罐,脚步艰难地走向洗手间。一面走,她语气慈爱:
“不要紧,妈妈不累啊。”
“妈妈要给你打扫一下卧室了了,啊,乖。”
“甜甜真乖,不沉,妈妈不累。”
一个空了的福尔马林液包装桶被从洗手间扔出来。
出来时玻璃罐里已经换上了新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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